那菜團子里頭混了不少米糠麩皮啥的,吃著剌嗓子。
沈國棟重生之前,雖說也沒過上什么大富大貴的生活,好歹吃喝是不愁的。
這冷不丁的啃菜團子,真就覺得簡直咽不下去,嗓子剌的難受。
沒辦法,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多嚼幾下,然后再來口稀粥往下送。
費了好半天的勁,總算是吃了倆菜團子,喝了兩碗粥。
不行,這日子真的是過不下去,太遭罪了,真不知道上輩子他是怎么挺過來的。
“娘,我上山去了啊,今天去看看,有啥東西就劃拉點兒回來?!?
沈國棟勉強吃了個半飽就不吃了,扔下句話,拿著斧子、繩子等工具,背著背筐一溜煙的就跑了。
這時候,生產(chǎn)隊秋收剛完事兒,黃豆、苞米、高粱啥的都收回來了,正在晾曬,還沒到扒苞米打豆子的時候。
所以生產(chǎn)隊沒多少活,各家各戶的也就忙自己家那點兒自留地和小片兒荒。
雖說上頭不讓擅自開荒,可太平溝這邊偏僻,山高皇帝遠的沒人管。
一些膽子大的人就偷摸的開點兒小片荒地,種點兒地瓜土豆啥的貼補著吃,總比餓肚子強。
別看沈萬全在家里作威作福,一副老太爺模樣,在外頭,那叫一個謹(jǐn)小慎微,一點兒出格兒的事情都不敢做。
再加上沈國棟歲數(shù)小,也不敢亂來。
所以沈家并沒有開小片荒種地,除了在生產(chǎn)隊干活掙工分之外,也就自家那四分自留地。
菜園種菜,自留地里種了些土豆、地瓜啥的,前些時候已經(jīng)收回來了。
所以沈國棟這幾天沒別的事做,就上山砍杏條,賣給鐵路職工食堂。
當(dāng)然,沈國棟這么著急上山,可不僅僅是為了砍杏條。
他主要是想上山去布置幾個陷阱,下幾個套子,要是能再抓著點兒什么獵物。
別管賣不賣的,好歹能改善一下生活也行啊。
這年月都沒得吃,會打獵不會打獵的人,都往林子里鉆,所以近便地方的野獸也不多。
沈國棟知道這一點,于是帶著工具一路往南走,大概走出去了二三十里地,進入了平常都沒怎么有人來的老林子里頭。
然后,他選了兩處地方,下上吊腳套。
這種吊腳套,也有的人稱之為挑桿子。
一般就是選用跟茶杯口差不多粗的小樺樹,將樹頭彎下來,前面設(shè)一個活套,然后布置好機關(guān)。
一旦有獵物踩中了套子,觸動機關(guān),彎曲的樹就會迅速彈起,繩套會捆住獵物,被吊到半空。
沈國棟連著布置了兩個吊腳套,并且爬上大樹,摘了許多凍青,放在吊腳套的繩套附近。
秋天了,草木枯黃,像鹿、狍子等動物找不到新鮮的草吃,就會啃食地衣苔蘚或者樹皮之類。
凍青這玩意兒是一種寄生植物,哪怕大冬天也是鮮綠的,是鹿和狍子等食草動物的最愛。
把凍青放在陷阱附近,可以引誘鹿或者狍子上鉤。
沈國棟現(xiàn)在沒有槍,也養(yǎng)不起狗,只能先用這樣的辦法來捕捉獵物。
當(dāng)然,這個也不是誰都會的,需要技巧。
沈國棟上輩子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認(rèn)識了一個躲在山里的老山狗子,從他那里學(xué)來的本事,正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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