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的時候,程知朔正在穿衣服。
他沒回頭,就聽到夏瑜醒了。
他把衣服扣子一顆又一顆地扣上,直到扣上了最上面的一顆扣子。
而后再一回頭,就看到夏瑜睜開了眼睛。
夏瑜剛睜開眼睛,人還沒有徹底醒過來,半瞇著眼睛看了程知朔一眼。
程知朔把衣服扣子扣好后,又把外套穿上。
他溫聲道,“醒了?”
夏瑜從床上坐起來,嗯了一聲。
而后她微微歪頭,“你要走?”
“是啊。”程知朔笑著說,“我是副指揮官,昨天都胡鬧了一晚,總不能一直不做事。”
雖然不忙,但他還是要去看著點(diǎn)的。
夏瑜聽到他的話后點(diǎn)點(diǎn)頭,只不過,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身體……”
程知朔微笑。
他其實(shí)算不上脾氣好,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生氣了,也不會像陸望野一樣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
但此時此刻,他都有些忍不住。
他長嘆一口氣,“我的祖宗,你真顧念我的身體,下回就別這么折騰我。”
真擔(dān)心他,昨晚就不會那么過分。
夏瑜一聽,有些沉默。
“怪我嗎?”
這也不能全怪她。
是他自己,將精神體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精神體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綢帶束住了他的雙腕。
而后他還向她遞過來的。
程知朔聽到夏瑜的反問,也很想嘆氣。
確實(shí)也不完全怪她。
他總是想在她面前保持點(diǎn)體面,所以強(qiáng)裝成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可實(shí)際上……不如不裝。
程知朔向夏瑜行了個非常紳士的禮儀,“我先走了。給您準(zhǔn)備的早餐,記得吃?!?
至于接下來她會去做什么,程知朔沒問。
因為他知道她會去做什么。
有些時候他也不知道,喜歡的人卻有隔閡,是繼續(xù)在一起相互折磨,還是趁早分開一點(diǎn)好。
但如果是他自己處在那樣的境地,他恐怕也不會放手。
說完,程知朔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什么都不過問,向外走去。
夏瑜坐在床上,又發(fā)了會兒呆。
程知朔已經(jīng)為她準(zhǔn)備好早餐,她醒了之后,機(jī)器人就把食物端來。
夏瑜吃了早餐之后,剛想出門,這個時候,門口出現(xiàn)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夏瑜看過去。
通體雪白的貓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它好像是通人性一樣,十分的漂亮,毛發(fā)看起來也十分干凈。
一看就是把自己打理得很好。
“貓貓?!毕蔫ひ簧焓?。
白貓就跳到了她的懷里。
夏瑜雙手伸到貓的前爪腋下,把它舉了起來,而后用下巴蹭了蹭貓的后腦。
說起來,在戰(zhàn)區(qū),哨兵的精神體不少,但是真正這樣毛絨絨的小動物,也只有這一只白貓。
夏瑜把貓抱起來,從頭摸到尾。
貓兒十分溫順,并沒有因為夏瑜有些粗魯?shù)膭幼鞫幸稽c(diǎn)的脾氣,甚至還會主動地抬頭蹭她的手。
夏瑜把它抱起來。
“走吧,陪我去見一個人。”
貓兒輕輕地叫了一聲,明明不會說話,但夏瑜總覺得,它好像是在應(yīng)和她一樣。
夏瑜抱著貓兒出了自己的房間,穿過長廊之后一路直走,最后在一個獨(dú)棟的大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