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樞先是沉默。
隨后他開口,“既然這次比賽的目標(biāo)是污染種的晶核,那就先以找污染種為主。”
掠奪別的隊伍的晶核,是事到最后,實在萬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手段。
畢竟,對戰(zhàn)同類,其實并不比對戰(zhàn)污染種輕松,而且十萬只污染種,數(shù)量并不算小,不至于一開始就和別的隊伍對上。
他下令,“陸望野和商墨樞在前,俞玳和程知朔在后,黑曜、謝歡,隨時戒備。”
他下令,把向?qū)谥醒搿?
哨兵們都聽令。
雖然夏瑜和俞玳的關(guān)系不近,甚至于在戰(zhàn)區(qū)為他疏導(dǎo)過后,兩個人私下再沒有交集,但是這次參加選拔賽的賽事里,他來了,并且在賽前訓(xùn)練的時候,也有參加。
只是每次訓(xùn)練結(jié)束,別的哨兵都非要跟著她,吵吵鬧鬧,反而是俞玳,直接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回房間。
商硯樞下令之后,俞玳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跟在后面。
這次的比賽成績是按照污染種的晶核數(shù)目排名,如果一下子遇到太多的污染種,可能會對隊伍造成威脅。
但是如果一直遇不到污染種,那對比賽的結(jié)果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夏瑜坐在輪椅上,有人推著她走,也不用看路,她索性閉上眼睛。
但她這邊閉上眼睛,直播看比賽的觀眾卻炸了鍋。
[不是,我說她在干什么???她不是來參加選拔賽了嗎?怎么還把眼睛閉上了?]
[要我說,就不應(yīng)該帶一個殘廢來參加比賽,戰(zhàn)斗的時候要額外照顧她不說,她現(xiàn)在還在賽場上公然睡覺。]
[不是我說,說話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是不是一點都不了解向?qū)Ш蜕诒。浚?
[就是就是,都說過多少次了,向?qū)У纳眢w條件并不會影響到和污染種的對戰(zhàn)。本來向?qū)Ь褪遣缓臀廴痉N作戰(zhàn)的。]
[遇到危險,無論向?qū)遣皇侨匙?,都是要靠哨兵保護的。如果碰到打得過的,向?qū)д驹谝贿吙粗托?。?
[如果碰到打不過的,哨兵帶向?qū)ё?,你不會是以為讓向?qū)ё约号馨??那背一個全乎的向?qū)?,和背一個殘疾的向?qū)В袇^(qū)別嗎?]
[就是就是。就說剛剛,那個向?qū)П晃廴痉N纏住了,他倒是個健全的人,你看他能躲開嗎?還不是要靠哨兵來救?]
夏瑜并不知道,因為她這一閉眼,直播里面吵成一團。
她的精神力外放,很快就將周圍的情況都收入眼中。
因為哨兵都負(fù)責(zé)警戒,這次幫她推輪椅的變成了羽書。
夏瑜回頭,看向商硯樞。
總指揮官察覺到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走過來,低下頭,“怎么了?”
夏瑜的手指點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往左劃了一下。
商硯樞眼睫微顫,然后抬頭看向夏瑜。
夏瑜又向左歪了一下頭。
商硯樞微不可察地點頭,又彎腰,幫她把腿上的毯子好好蓋了蓋。
在走到前面的岔路口的時候,他下令左拐。
剛走出去不遠(yuǎn),他就聽到動靜,“戒備?!?
所有的哨兵都繃緊了神經(jīng)。
謝歡看了看前面的夏瑜,把自己的精神體放了出來。
就在夏瑜凝神探路的時候,突然感覺頭上一沉。
然后就看到兩只毛絨絨的爪子耷拉下來。
她伸手往頭上摸去,也摸到一手的毛絨絨。
夏瑜深吸了一口氣,把兔猻拎下來,一只手拎住了它的后脖頸,回頭看向謝歡,“謝歡哨兵,這是在做什么?”
謝歡笑得不著調(diào),“讓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夏瑜表面微笑,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
旁邊的陸望野看到謝歡的做法,也想把精神體放出來讓夏瑜抱著。
結(jié)果被商硯樞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
他只能不服氣地安靜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