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瑤低頭，來到周海身前。

“看來師父已經(jīng)知道了！”

她乖乖站在周海身前道。

周海不語，沉默許久，秦曦瑤繼續(xù)道：“師父，道源究竟是什么？”

“我們又算什么？”

秦曦瑤的這個問題要是讓其他人聽了，一定會覺得奇怪。

畢竟從來不會有人問這個問題。

但周海早有預(yù)料，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曦瑤，你要是早些年問這話，或許為師還不能回答你。但眼下，為師或許真能給你一點方向！”

周海輕笑，說話間抬手一揮，帶著秦曦瑤直接來到大千宇宙，落在當(dāng)年帶秦曦瑤第一次經(jīng)歷凡俗人生的地方。

還是那條大江上空，這一次，周海卻沒有帶著秦曦瑤落下，而是高居九天之外，俯瞰整條大江。

一眼望去，那大江就宛若一條蜿蜒起伏的長隆，周圍不斷分出支流，又不斷匯聚一條條支脈大水，十分壯觀。

“曦瑤，如今這區(qū)區(qū)一界，在你我?guī)熗窖壑?，或許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

“但大道至簡，你好好看看這條大江，看能有什么感悟！”

周海指著那條大江，再次對秦曦瑤發(fā)出了靈魂拷問。

“這大江！”

秦曦瑤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個一二三。

許久后，她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甚至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受。

她不僅在感受大江的奔流，更在感受大江的去向與來處，過去與未來。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江河決堤，洪水滔天，淹沒無數(shù)良田，帶走無數(shù)生靈。又看到江河溫順，養(yǎng)一方生靈。

同時，她看到了，曾經(jīng)這大江并不是這個樣子的，所去的方向也完全不同?？扇缃瘢鼌s變成了這樣。而未來，它還會不停地改道，變化萬千。

這其中有人為的改變，也有自然的改變，直到大江枯竭，徹底破滅那一天。

這一幕讓秦曦瑤的情緒不禁波瀾起伏，冥冥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師父，弟子明白了！”

“所謂道源，不過是一種說法，道也是這般！”

“如果非要具體地體現(xiàn)何為道，這大江便是參照！”

“所謂道源，便是這大江的源頭支脈。是諸多支脈支撐起了這條大江，就如同九大道源支撐起了世間一切！”

猛地，秦曦瑤睜開雙眼，恍然大悟道。

“沒錯，道非道、非常道！”

“所以，你理解了，為何混沌會有紀(jì)元，世間終會破滅了吧？”

“這條大江看似長存，只要這方天地不滅，它就永遠(yuǎn)不會消失。可事實上，眼前的大江，還是曾經(jīng)的大江嗎？”

周海點頭，一臉嚴(yán)肅道。

“是也不是！”

“它的主體變了，支流變了，源頭也變了許多。按理說，它早已不是曾經(jīng)那條江，可事實上，它又還是曾經(jīng)那條江！”

秦曦瑤似是而非道。

“沒錯，它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那條大江，可事實上，它依舊是曾經(jīng)那條大江！”

“有些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有些東西，也不是不可取代的！”

“曾經(jīng)我以為，九大道源不可取代，可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或許我們所謂的九大道源，早已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九大道源！”

“就如同這大江源頭，如今早已不知更換了多少，又保留了多少！”

“大江的源頭尚且可以更換，這道源怎么就不能更換了？”

“你再看這大江分出了多條支脈，而這些支脈，最后又融入了其他江河。它們是不是也算一種道源？”

周海點頭，指向諸多江流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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