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可以不走嗎?”
九歲的慕容宇眼巴巴地看著父親,眼中帶著傷感與不舍,更有滿滿的期待。
如今,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只有父親了。雖然父親沒說,但他很清楚父親將要去什么地方。這一去,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孩子,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zé)任!”
“別哭懂嗎?你是男兒,遲早一天,你是需要獨立,需要站起來的!”
“等著父親,遲早一天,父親定治好你的病,讓你走出那一步!”
父親威嚴(yán)的臉上此時充滿了溫柔,輕輕揉著慕容宇的小腦袋。
他眼中也有不舍,可惜,有些事,并非不愿就可以不去做的。
人生在世,總是身不由己。尤其是在這個病態(tài)的世界,從來沒有什么所謂的天倫之樂。
同時,他還有另一個目的,所以這一趟,他非走不可。
當(dāng)日,威嚴(yán)的父親離開了。
慕容宇跑到家門前,遠(yuǎn)遠(yuǎn)看著乘風(fēng)而去的父親,望著那最讓人安心的背影。
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見到父親。
七年后,他先天帶來的病情開始發(fā)作,身體越發(fā)孱弱。
雖然下面的人一直瞞著他,可他還是得到了些許的消息,父親死了。
父親死在了月亮上,一處礦洞里。
也就是在父親死訊傳回來那一天,父親留下的忠仆雖然瞞著他,卻還是給他舉行了加冠典禮,從此以后,他便需要像一個男人一樣撐起這個家,撐起這座城內(nèi)外所有百姓的希望。
而這個時候,他也僅僅只是十六歲而已。
午夜夢回,慕容宇來到了家族祠堂,看著上面一排排的靈位,眼中帶著深深的傷感,有淚水在眼中浮現(xiàn),卻堅強(qiáng)的沒有掉落下來。
“小公爺!”
一個中年人走到慕容宇身后,柔聲叫道。
這中年人名喚蔡陽,據(jù)說其祖上曾經(jīng)與慕容家是世交,后來落魄,投奔慕容家,甘愿為奴。
多年來,慕容家從未將其當(dāng)作奴仆對待,而其也從來沒有辜負(fù)過慕容家。
哪怕如今,他依舊在憑借一己之力撐著慕容家。
若沒有他的鼎力相助,憑慕容宇這病態(tài)的樣子,根本無法服眾,怕是早就讓人吃干抹凈了。
“蔡叔,聽說我們祖上都很厲害的。先祖到現(xiàn)在都還活著,是嗎?”
慕容宇回頭看向老仆,聲音嘶啞道。
“是啊,咱們祖上很厲害的!”
蔡陽點頭,提起祖上,他眼中也滿是追憶。
“有多厲害?”
“有盜運厲害嗎?”
慕容宇壓低聲音道。尤其是說到盜運兩個字時,他幾乎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因為這是禁忌。
在世間,只有他們這類人知道盜運的存在,卻沒人敢說,因為那會有滅頂之災(zāi)。
盜運,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是整片星空的主宰。
除了盜運之外,包括他們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全都是奴隸。
他們永遠(yuǎn)活在盜運的籠罩中,只要盜運一個不樂意,便會導(dǎo)致尸山血海。
像慕容家,甘當(dāng)盜運的走狗,奴仆。并非只是為了茍且偷生,更是為了救人。
如果連慕容家這樣的人都沒有了,其他人將活得更加沒有尊嚴(yán)。
“當(dāng)然!”
“曾經(jīng),千年前,盜運是被咱們先祖鎮(zhèn)壓過的!”
“而直到如今,咱們的先祖依舊在暗地里反抗,就等待一個時機(jī),一個重新鎮(zhèn)壓,甚至毀滅盜運的時機(jī)的!”
蔡陽不敢說話,只能傳音道。
“會有這樣的機(jī)會嗎?”
慕容宇不自信道。
“會有的!”
“一定會有的,只需要等那個人回來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