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吸收了那些異變物,都會加強自身,但是這過程的確是要命的,特別是這次,她已經(jīng)踏進鬼門關(guān)了。
她當(dāng)然是不想死的,拼命想要活過來的,但是這次貌似有人幫了她,她沒那么拼命,就回來了。
王子衿看著廚房的方向,正想開口說點什么,那廚房里的人拿著鍋鏟走了出來,倚著門框遠(yuǎn)遠(yuǎn)看她。
“醒了就想走,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他冷淡的問。
王子衿剛才的確是想走的,她何德何能能睡到陳大隊長的床上啊,還吃陳大隊長給她熬的湯,太震撼了。
她不想要戀愛腦,所以逃避似的,想要開口道謝然后離開。
誰知道陳燼竟然又聽到了她的心聲,先一步打斷了她,弄得王子衿張著嘴,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她已經(jīng)在喉嚨處的說辭了。
她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弱弱說:“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隔壁的小橘子了,它知道我回來了,在找我?!?
這是真的,小橘子在隔壁的墻上抓撓得唰唰唰的,但口中叫著的卻讓王子衿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啊啊?。》盼疫^去!我要吃!我也要吃!為什么只給主人一個吃!我是主人最愛的小貓咪!我也要吃!
王子衿聽著小橘子的叫喊,有點無語,她這小貓咪是怎么回事?她做的飯菜,它不是說是天下第一好吃的嗎?
這么快就叛變了,吵著要吃陳燼做的美食了?陳燼做東西給它吃了?
王子衿的洞察萬物異能開啟,知道了她暈倒這兩天,陳燼的確是給小橘子做了東西吃。
因為小橘子發(fā)現(xiàn)她回來了,天天吵著要來陪王子衿,但是都被陳燼丟出去了,還丟了它一碗食物,成功的堵住了貓嘴。
王子衿汗顏,再看穿著作戰(zhàn)服,還戴著口罩的陳燼,也是不解。
陳燼在家里也不換衣服的,一直似乎都只有這一套,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除了睡覺是光著,光著……
“你在想什么?”陳燼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撩起薄薄的眼皮凝視著她,像是能把她看穿。
其實,王子衿知道,她已經(jīng)被他看穿了,他能看到她心里的想法啊啊啊啊!
王子衿垂下發(fā)紅的臉,僵硬的說:“我,我就是好奇,我這個洞察萬物,怎么看不穿你的口罩呢?你一直戴著口罩,不悶么?”
陳燼沉默了兩秒,才問:“你想看我的臉?”
王子衿立刻搖頭,澄清:“沒有,我不想看,我只是好奇,不不不,我不好奇,我,我已經(jīng)好了,我來做飯給你吃吧?說好給你做大餐的!”
王子衿很尷尬,因為她還記得蘇厭北說陳燼丑的話語,哪里敢讓陳燼掀開口罩,而且她是真的不好奇。
陳燼長什么樣子,和她一個老阿姨沒關(guān)系,她只是老阿姨,好奇這些干嘛?
她做賊心虛似的,一直強調(diào)自己是老阿姨,惹得陳燼的臉色沉了沉,猛地靠近她。
“王子衿,”他手指放在正在穿鞋的王子衿腦袋上,緩緩?fù)?,有些僵硬的,不適應(yīng)的,滿滿撫上她的臉。
“你不是老阿姨,如果你算老,那我,更老,你介意嗎?”他黑眸凝著她。
王子衿被他微涼的手指撫摸著臉頰,已經(jīng)震撼得心跳亂蹦了,抬著頭與他的視線相撞,莫名覺得他冰冷深潭似的眸子,蘊含著說不出的灼灼火苗。
王子衿只一眼,就臉紅心跳,口干舌燥,急忙挪開眼,也別開了被動作生澀撫摸著的臉頰。
“陳隊長別說笑了,你哪里老了?我,我去廚房看看!”她的靴子都沒穿好,就趕緊跑開了。
陳燼的手指僵硬的停在半空,眉頭皺得很緊,看著那明顯慌亂跟她劃清界限的女人,深深的閉了閉眼。
而王子衿,跑到廚房才發(fā)現(xiàn),陳燼根本沒準(zhǔn)備什么食材給她做,湯在鍋里沸騰,炒鍋里只有素面。
明明調(diào)料簡單,清淡,但卻香氣四溢,連隔壁的小橘子都在一個勁的嚷嚷著想吃想吃。
王子衿沒活干了,只得對著窗戶看了一眼,又想打開窗戶,但被陳燼制止了。
“別開,我設(shè)了結(jié)界,你就住在這里不要出去了,”他看王子衿欲又止,附加了一句,“出去會死?!?
王子衿:“???我不是已經(jīng)活了嗎?”
她搞不懂了,陳燼說她用異能會死,她用了,的確每次都差點死了,怎么現(xiàn)在沒用異能了還會死?
還有,結(jié)界又是什么?修真小說里的結(jié)界?那不是神仙才會的法術(shù)嗎?
說起神仙,王子衿詫異的看了眼陳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
她總覺得,陳燼和她夢里的那個人……
“你聽我的就是了。”陳燼不再跟王子衿廢話,簡單粗暴的直接再給門窗上了幾道結(jié)界,然后拿起他的劍就走出了房門。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吃飯,多休息。”
他說了一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獨留王子衿傻傻的站在廚房門口,還想問他不吃飯嗎,但沒機會。
陳燼走得很快,似乎,有點逃避的意思。
王子衿一臉的莫名其妙,覺得陳燼說什么結(jié)界,大概是專業(yè)術(shù)語,可能也是某種異能,說不定困不住她呢?
她好奇的當(dāng)即就去試一試,可手才伸到半路,就見門上金光一閃,將她給一下彈開了。
王子衿摔倒在地上,震驚的望著一下就又恢復(fù)正常的大門,疑惑的想,陳燼剛才不是直接走出去的嗎?
這什么結(jié)界,為什么不反彈陳燼?為什么她的洞察萬物,看不透這個結(jié)界?
王子衿的疑惑太多了,而且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她才相認(rèn)的大兒子,哪能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
她在屋里焦躁的轉(zhuǎn)了好幾圈,給陳燼的信息也發(fā)了好幾條,就是出不去,也收不到回信。
她只能翻出被她弄臟的床單和薄被,仔仔細(xì)細(xì)的刷洗,又把屋內(nèi)給大掃除了,雖然一點也不臟。
王子衿看著干凈的抹布,不由嘆氣,陳燼還說自己沒潔癖,這簡直比她的臉還要干凈好吧?
她太閑了,閑的摳腳,又在屋里練習(xí)了一下愛訓(xùn)練場的拳法之類,終于等到晚上才回來的陳燼。
陳燼大概又是出了任務(wù)回來,一身的血污都在,但手里卻提著個花草籃子,懷里還抱著小橘子。
小橘子之前就在隔壁吵吵,想來找王子衿,但進不來,王子衿也出不去。
一人一貓隔著墻訴說相思,現(xiàn)在終于見面了,小橘子喵的一聲就跳到王子衿懷里,大胖腦袋一直蹭王子衿。
主人!主人主人!小橘子好想好想主人!主人——喵嗚——
它才蹭得起勁,又被陳燼給提著后脖子拿開,冷聲道:“怎么跟你說的?你再不聽話,就回去?!?
小橘子嗚嗷一聲,耷拉下腦袋,乖乖的蹭著王子衿的腳邊,委屈的蜷縮成一大團。
王子衿看它可憐,想抱抱它,陳燼卻將花草塞給她,“男女有別,公貓也得避嫌?!?
王子衿震驚又尷尬,“它只是一只貓。”
“貓修行到一定境界,也會化形?!标悹a一本正經(jīng)。
王子衿無語了,憋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那,那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是……更不恰當(dāng)?”
“哦,”陳燼點了下頭,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靠近她,“可是你說了,你只是個老阿姨,現(xiàn)在呢,把我當(dāng)正常男人看待了嗎?”
王子衿:“……你,你一點也不正常?!?
她弱弱的往后退了一步,尷尬又慌亂的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強勢又壓迫性十足的眼神,覺得,莫名的有侵略她無處躲藏的感覺。
陳燼不是一直都很冷淡,很禁欲的那一款嗎?怎么,怎么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王子衿不得不抬起手,擋在陳燼又一步靠近她的胸膛,聲音微顫,緊張明顯,“陳隊長,你,你不會是喜歡我的吧?”
她這么直白的問出來,倒是讓陳燼僵硬了一下,垂眸看著已經(jīng)抬頭看他的女人含水秋眸,如繁花蕩漾。
她是五光十色的,是繁花似錦的,是芳香入骨的。
但是,她也是不同的。
她善良圣潔,單純無害,會救溺水的小貓,救異變的小橘子,還有,為了救他,也會毫不猶豫豁出性命去的。
不同的,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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