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麥里面?zhèn)鱽黻戺舸ǖ某掷m(xù)咆哮,撕心裂肺的喊著“陳燼快來!老子要死了”之類的催促。
陳燼沒有回話,只在空中冷冷的凝視著懷中昏死過去的王子衿,劍刃也抵在王子衿腦門上好幾秒。
時間像是暫停了,磁場未散的海面上水波飛卷,連水珠子都跟珠簾一樣停在空中,一動不動。
就在那幾秒之后,陳燼微不可聞的低嘆了口氣,抱著王子衿踩著水珠輕盈躍到沙灘上。
泥濘沼澤般的骯臟沙灘,他卻如履平地,絲毫塵埃不染。
只有他懷中沉睡的王子衿,一臉都是臟兮兮的血,身上也是又臟又破的襤褸。
陳燼皺了皺眉,脫下外套將她給裹住,這才單手托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頭也不回的,抬起修長手指輕輕一點,身后那些漂浮不動的水珠,瞬間噼里啪啦的砸向平靜的海面。
靜止的空間似乎瞬間恢復了流動,水珠沒入大海,卻竄起高高的巨浪,頂著那被吸走了異能而變小的異變魚冒出海面。
它猙獰的驚叫著,眨眼間就化成了一灘血水,而它附近,也有同樣幾座頂出水面的島嶼,炸裂成了粉末。
那些“島嶼”痛叫著,竟不是島嶼,而是成群的b級異變魚。
王子衿費勁了精力,搬空了底牌才一換一的b級異變魚,就被一粒小水珠輕易秒殺,還是群秒。
但這些,王子衿都不知道。
她昏迷了很長的時間,一直都處在沸騰的灼熱之中,那些以前能被她吸收的能量,像是超出了負荷,流竄膨脹著她的脈絡。
她感覺自己的筋脈要炸開了,她努力的吸收,雖然吸收很慢很痛,她卻一直都沒停下。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了有人在說話,“這么怕死,還不要命的救人,你……不一樣了……”
她大概是在做夢,因為那人說了句模糊的話語之后,還用濕潤的帕子一點點的擦了她的臉。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時候,她覺得舒服極了!
她全身火熱,渴求的追著那點微涼,蹭了又蹭,還想要更多,更多。
可點微涼很快就找不到了,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自己消化火熱的疼痛,難受的煎熬。
等她終于從沸水里爬出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第幾天的黃昏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還掛著補充營養(yǎng)的針劑,病床邊的陪護椅子上,搭著一件純黑的作戰(zhàn)服外套。
挺大一件,還很眼熟。
王子衿盯著衣服上殘留的深色血跡,想到了昏倒前還沒完全解決的戰(zhàn)況,眼皮跳了跳,趕緊坐起來穿鞋子。
腦袋還很暈,手指也有些軟綿,還有些……
王子衿看著自己白嫩纖細的手指,指尖淡淡的桃花色,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她自己的手。
她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去摸自己的臉,可外面那些鬧哄哄的吵嚷聲太大了,還是她所熟悉又厭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