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讓白夜去研究室?!毙∧贪忉尩溃贪惭判念^一沉,莫非是阿琛情況變糟了?心臟噗通狂跳,程安雅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一個人在中庭坐著,小奶包本來想陪她,但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程安雅讓他回去睡覺,小奶包只能回房去休息。利雅晚上也很熱,幾乎沒有什么風,室外的溫度高得令人受不了,即便是穿著短袖也會覺得熱得不行。程安雅卻意外的四肢冰冷,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一點熱意也感覺不到。
冷。
一種從里到外透出來的冷,極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初路易斯告訴她,她身上有病毒,他們在等著葉三少到來的感覺。
很害怕。
夜,越來越沉了,已到后半夜了,她幾度想要去研究室看一看,卻又不敢靠近,這病毒發(fā)作的時候是什么模樣,她一清二楚。
她自己一發(fā)作,痛苦難忍,總覺得熬得很辛苦,可她沒受多久,路易斯就會給她打試劑,緩解這種痛苦,可她親眼看見張波在那家小房子里撞得頭破血流,因為太過痛苦選擇撞死。
越是想起張波死前的慘狀,程安雅越覺得身體發(fā)涼,心跳加速,那種不祥的預感再一次襲上心頭。
夜很安靜,只有中庭的噴水池噴射的水聲,以往聽著覺得心情舒暢,今夜卻覺得心煩意亂。
她在中庭走了一會兒,又坐了下來,環(huán)胸沉思,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寧靜,好似融入夜色中,安靜得不存在一般。
半晌,她倏地站起來,似是下定什么決心,往研究室的方向去。
越是靠近,越是覺得可怕,她怕聽到葉三少的嘶吼聲,可意外的,卻很安靜,程安雅心中寬慰自己,也許沒什么,白夜醫(yī)術(shù)那么高,蘇曼又是病毒專家,這和張波那會兒不一樣,也許會有轉(zhuǎn)機,她不要自己嚇自己。
她毅然退開研究室的門,直直往里走。
白夜記錄和研究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率先發(fā)現(xiàn)程安雅,他挑挑眉,“安雅,你怎么來了?”
蘇曼正在試驗兩種試劑,頭都沒抬起來,又在用顯微鏡分析結(jié)合物,非常認真,心無旁騖,程安雅輕聲道:“你們繼續(xù)你們的,我不會吵到你們,我陪著他就好?!?
白夜看了手術(shù)臺上的葉三少一眼,點點頭。
整個研究室面積不算很大,但設(shè)備很齊全,程安雅感覺這兒就是一個很現(xiàn)代化的研究中心,好似在電影中才看到的場景一般。
手術(shù)臺上葉三少一身隔離衣,帶著氧氣罩,他的四肢都被手鐐腳鐐扣著,手臂,胸部,大腿,小腿,甚至頭部,插了很多的針頭,吊著好幾瓶她都看不懂的液體,一點一滴的輸進他的體內(nèi)。
程安雅垂眸握著他的手,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地板上有一片血跡,順著眼光看去,腳下的地板也有大片的鮮血,程安雅看向他的手腕,那里被手鐐緊緊地拽住。因為掙扎的原因,手腕上有兩圈很明顯的傷口,鮮血淋漓。
她驟然咬著下唇,忍住眸中的酸氣,她能想象到他是如何掙扎,又是如何傷害自己的,不用看,腳腕那處也應該有傷。
他一定試著想要掙脫吧。
阿琛……
隔著隔離衣,她握住他的手,程安雅看著昏沉睡著的葉三少,心中一陣陣鈍痛,想要流淚,卻又流不出,她不能哭,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該有報應的人是路易斯,而不是受盡折磨,一生坎坷的葉琛。
阿琛,別怕,我會陪著你的,一直陪著你。
即便去了地獄,我也陪著你,絕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
程安雅曾記得她以前發(fā)過誓,從今以后,她就是葉琛的守護神,可是,她沒有實現(xiàn)自己的諾,反而因她,害得他幾乎喪命,她這算哪門子的守護神。
災星還差不多。
程安雅有點懊惱,緊緊地握著葉三少的手,咬唇忍住要流出來的眼淚,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葉三少昏睡得很沉,蒼白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祥和,呼吸很微弱,心跳也很輕,手有點暖意,程安雅心中安定不少。
還活著,那就好。
他活著一秒鐘,她就陪他一秒鐘,他活著一天,她就陪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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