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在以前不能用,因為當時孔宰予毫無意識,只是被孔維泗和林教授雙雙努力吊著命?,F在孔宰予的魂終于有了意識了,孔維泗才開始搏一把。
雖然催動君子戒指會讓他衰老一些,透支一些生命力,但和解救兒子的性命相比,這些都不算什么。
這道血宗級的血氣沖進來之后,不但直接激發(fā)著孔宰予的魂,同時還將王大先生的魂向外排斥了一些,使得王大先生沒能及時喚醒魔魂。
而孔宰予的魂則暈暈乎乎醒了過來,似乎還在回想什么,卻被孔維泗那股血氣推搡到了魔魂的身邊。
敵體之間仿佛是天然的吸引力,孔宰予的魂和那魔魂自動吸到了一起。孔宰予猛地打了個寒顫,忽然開始拼命吞吸對方的能量!
而原本已經比較強大的魔魂此時卻一直在沉睡,只能任其宰割。
“醒來!”王大先生憤怒地咆哮,甚至想沖過來干預。但是,孔維泗的那道金色血氣猛然出擊,硬生生沖撞了王大先生一下,將之再度撞飛。
而后孔維泗的血氣就退出了,因為君子戒指能夠發(fā)揮的作用就這么短。
外面,孔維泗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多。直到戒指的威力散去,他才緩緩恢復了一些,但是非常緩慢。他比前教尊當初的實力還是略差,所以受到的反噬也更嚴重。
“醒了,這小畜生是醒了,但王大先生卻好像瘋了?!笨拙S泗虛弱地搖了搖頭,“瘋了、瘋了,而且比想象中反抗更激烈。我跟這老東西原本無怨無仇,簡直該死!”
保叔一驚:“難道還有可能出現岔子?”
孔維泗想了想,搖頭:“問題應該不大……保兄你先出去幫我準備點清水,腦袋昏沉。”
保叔搖頭慘笑:“你我自幼一起,你還能瞞得住我嗎?我前腳出門,只怕你后腳就要舍死去救二公子了吧?”
“保兄……”
“不要說了,這咒法咱們都會,那就讓我來吧?!北J蹇嘈χf,“我已經是百無一用之身,老弱病殘之軀,還有什么舍不得的。而你,身上的擔子還重得很?!?
“不行!”
“就這樣吧,你的話我聽了一輩子,最后這件事,我做一次主。”說完,保叔忽然奮力擊打自己的腦袋,仿佛重錘敲擊,而腦袋又故意沒有任何防御。與此同時,另一只手捏著一個奇怪的手印,而且內心深處默念了一道簡短的咒文。
于是保叔魂竟然飄了出來!
這一招,和王大先生當初奪舍孔宰予的時候何其相似?其實誠如保叔所,這種看似邪惡的秘法,其實圣教孔氏最高層都掌握,無論是圣城孔氏還是南都孔氏。
作為關鍵時刻最后的保命絕招,使自己保持一線生機,這辦法幾乎等于多了一條命。只不過這種密法太邪乎,甚至和魔族奪舍如出一轍,身為正道統(tǒng)率的孔氏豈敢公諸于眾?所以,一般都只有教尊或南都孔氏的家主掌握。
而作為最貼身的死黨鐵桿,前教尊也將此法賜給了王大先生;同樣,孔維泗也將之送給了自己的死黨保叔。
只不過最后時刻,王大先生選擇了奪舍他人,而保叔卻選擇了以此救人。
“保兄,你這是何苦!”孔維泗顫顫悠悠起身,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因為這種密法是一次性的,魂魄離身之后就無法再回本體,只能奪舍他人。更何況保叔的軀體也被他自己震壞了,因為肉身死亡是施展這種密法的前提。
保叔的魂顫了顫,但是沒逗留——容不得他在外界逗留太久,于是嗖的一下鉆進了孔宰予的腦袋里。
孔維泗怔怔的出神,而后仰面長嘆老淚縱橫,似乎又老了幾歲。
當然里面的王大先生可能也想不到,南都孔氏的人竟然會用這種辦法進來。大家掌握這種密法是為了自己救命用的,還有用它來救別人的傻子?
包括孔維泗,就算懂這個又如何?舍棄自己的命,救回一個二傻子孔宰予,值得嗎?那豈不是比孔二傻子更傻?
很不幸,王大先生今天就遇到了這樣一個老傻子。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