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維泗將手中的鎖魂鈴捏碎,里面逃逸出來一條黑白交織的魔魂,這應該就是那種已經(jīng)融合之后的。
“前教尊吞噬這種東西,實力提升極快。甚至就算沒有融合敵體,也將自己的修為強行提升到了中等血宗的境界,恐怖至極?!?
看樣子血宗境界之中,是真的也分為上中下三等。
朱云從頭皮發(fā)麻:“但肯定是有副作用的吧?”
作為一個高等級修煉者,他清楚越是來得容易、且來的邪惡的修為提升,往往都要付出一定代價。
孔維泗點頭:“代價就是永遠依賴,就像癮君子之于毒`品一樣。一開始每月只要吞噬一兩次,后來是每周一次,據(jù)我所知這些天來,前教尊幾乎每兩三天就要使用一次《汲靈經(jīng)》。視拘禁的魔魂質(zhì)量而定,比如那種融合之后的高等級魔魂,他吞噬一個就能支撐三四天;但要是普通低等魔魂,現(xiàn)在也只夠他支撐一天多點。”
要是沒有融合之后的魔魂,那就意味著教尊每一兩天就要吞噬一顆魔魂。
而隨著程度的加劇,將來吞噬的需求量會更大。半年后,每天要吞噬兩三個魔魂?一年后,更多?不可想象。
“正界魔族能有多少?甚至不夠他一個人吃兩年的吧?!笨拙S泗臉色陰郁的搖頭,“當然,要是魔族沒有了的話,遺族魂魄也是可以吃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朱云從微微點了點頭,臉色鐵青。
假如魔族都吃完了,但教尊那時候估計每天都要吃好幾個了。那么,吃遺族的魂魄嗎?
假如那樣,誰才是世間最可怕的魔?
朱云從:“為何這樣飲鴆止渴!”
孔維泗:“形勢所迫,墨家、江湖門派和反向界帶來的壓力太大。當然也是事先了解不足,在沒有進階血宗之境的時候,或許前教尊認為每月吞噬一兩個魔魂不算難事,而且也自信可以戒除??墒堑鹊窖诰辰缰?,才知道這種‘毒`癮’已經(jīng)大到無法戒除,而且需求量大得驚人?!?
意識到問題嚴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而且孔維泗還說,當初在強行進階血宗境界之前,《汲靈經(jīng)》還有一個作用就是保持容顏青春,所以教尊才那么年輕,等于是拿著別人的生命力來補充自己的生命力。
可每次戰(zhàn)斗之后一旦透支,就會使之嚴重損耗。
所以當初對于教尊的這種修行之法,王大先生進行過兩次勸誡,只是教尊已經(jīng)積重難返,最終不可自拔。
“王大先生難道也是……?”朱云從想到了這個超級高手。
孔維泗搖頭:“他很幸運的找到了自己的敵體,融合不久就突破了。一個上百歲的老資格強者,找到敵體之后進階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朱云從:“但,他又怎么會以遺族之身,卻掌握了吞噬另一個遺族魂魄進行奪舍的法門?”
孔維泗:“圣教古法極多,而王大先生這樣的人物專注于修行百余年,自然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手段。”
朱云從:“那宰予弟現(xiàn)在怎樣了?”
孔維泗臉色有點陰郁,搖了搖頭:“還好。”
林教授的圖騰確實有作用,但或許剩下的難度還是挺大。總之孔維泗一臉愁容的話,朱云從也不便多問,徒增煩惱。
話題回到了圣教事務上,孔維泗希望朱云從能夠一改前教尊的做法,暫時和墨家達成共識,同時和安全局形成一定的默契。
“墨家勢大,已經(jīng)不是我們可以輕易抗拒的了。”孔維泗說,“林雪寧已經(jīng)是血宗,那個血龍皇和唐小虞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但就算不回來,秦堯、宇文述學、姚秦和唐小小等人也隨時可能進階,這都是現(xiàn)實。”
朱云從:“戰(zhàn)略性收縮嗎。”
“還有別的辦法嗎?”孔維泗反問。
朱云從沉默。
孔維泗依舊如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幸你和秦堯等人關系很好,而宰予也和他們也如同兄弟。所以只要處理得當,墨家會和咱們達成和解的。至于說千年不絕的遺族領袖地位……只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只要你甘居墨家或者說獵人公司之下,不再找獵人公司的麻煩,秦堯確實也不會反擊。當初和圣教交惡,說到底無非就是跟教尊、孟德宣、顏晴、朱賑豪等一系列人物勢力存在糾葛,但現(xiàn)在這些人都沒了。
如今掌權(quán)的是朱云從和孔維泗,和秦堯關系非常緊密,以前也挺融洽。
甚至朱云從不知道的是,由于玄鸞主動表明實情,秦堯連載魂雀和鎖魂鈴的案子都打算不再追問了。聰明不過糊涂過,有些時候太較真了就沒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