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種色彩交織,形成了詭異豐富的紋路。雜,但卻不亂,反倒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這塊歃血石是歃血臺崩裂的一角所制,打磨圓潤之后也有檢驗血脈的效果。它總體呈不規(guī)則的橢圓形,中間巴掌大、半寸深一個凹槽。
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塊五彩繽紛的硯臺。
“掌心劃破一道血口子,淺淺的就行,只要血液能夠流淌出來即可?!鳖伹缑嫒堇渚卣f,“然后用手掌貼緊這個凹槽,盡全力催發(fā)你的血氣幻影就行了?!?
秦堯其實知道這個檢測辦法。
在這種狀態(tài)下,只要秦堯依舊用墨家的辦法喬裝改扮自己的血氣,依舊可以變幻出蛟的形態(tài)。但是難度會加大,而且試圖喬裝改扮的努力會被顏晴察覺出來。到時候顏晴這樣的天榜大佬稍微施加力量,就能讓秦堯的努力作廢,蛟形的幻影也會瞬間變回原來真龍的模樣。
而假如秦堯是魔族的話,那就更簡單了。不管血氣幻影是什么形態(tài),經過歃血石的特殊作用之后,幻影馬上就會變成黑色!
正常血氣幻影都是淡紅紫紅,真裔為白色乃至銀白,哪怕魔族其實也一樣。只不過一旦經過歃血石的“過濾”,魔族的幻影將會黑得一覽無余。
這一點更沒的偽裝,連墨家高手都做不到。
當然秦堯不用擔心后面這一點,他只需要負責偽裝好自己的血氣幻影就行了。
原本和宇文天河商量好的,只要他用墨家的辦法偽裝幻影形態(tài),到時候顏晴或許會有所察覺。但是無所謂,只要顏晴出手,宇文天河也會隨之出手壓制。憑借宇文天河的手段,可以抵消顏晴的努力于無形之中。
至于別的高手,哪怕是宇文星?;蛘啐堄模€不至于強到可以扭轉顏晴的威力卻又不被她發(fā)現。再說這兩位也只是身在地榜,人家顏晴卻是天榜強者,所以只有宇文天河才有那驚人的手段。
但現在宇文天河走了。
圣教這一招不得不說非常陰狠,因為教尊親自到來,宇文天河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親自下樓迎迓。
甚至教尊都不必說來這里是為了秦堯的事情,隨便找個小理由就行。反正只要牽制住宇文天河幾分鐘,那邊顏晴就已經得手了。
樓下,教尊甚至沒有下車,但車門卻開著。宇文天河哈哈一笑打開車門:“教尊大人親臨卻被提前知會,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
“哪里,我與宇文兄是何等關系,哪用這么客套。上車吧,有些小事聊一聊。”教尊說。
他連車都不下,宇文天河更別想將之請到自己的辦公室。當然,就算請到辦公室也沒用,到時候就算宇文天河出手能瞞得過顏晴,卻又瞞不過教尊了。
上車之后,教尊說:“聽說顏晴要來貴公司公干,我就順道跟著來一趟,和宇文兄商議一下天魔殿的事情。據可靠消息,這個魔窟馬上就要開啟?!?
宇文天河:“哦,即將開啟?”
教尊點了點頭:“昨夜多地出現天魔殿幻影,這是征兆。根據記載,每次天魔殿開啟之前幾天,都經常出現類似的奇景?!?
宇文天河做出耐心聽講的姿態(tài)。
教尊繼續(xù)道:“魔窟開啟,引來境內魔族和不法之徒蠢蠢欲動,境外實力也一個個垂涎欲滴,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呵。值此多事之秋,正需圣教和獵人公司同心戮力、通力攜手。”
宇文天河笑了笑,語氣說硬不硬:“我們不是一直在同心戮力地合作嗎?就好像現在的顏大學士,正幫我甄別員工的身份呢?!?
教尊:“到這時候哪還用賣這個關子,來時我就已經對顏晴說過,應該直截了當對宇文兄表明真實意圖。其實我們也覺得秦堯并非魔族,只是擔心他是龍族罷了?!?
“龍族?”宇文天河假裝意外。
教尊:“真龍一現天下變,圣教衣冠成古丘。呵,好大的口氣。”
宇文天河哈哈大笑:“教尊大人竟然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教尊搖了搖頭:“當然不信。但是,就怕有人利用這種讖語做文章,趁機作亂。歷史上這種例子太多了,都是些別有用心的野心之輩,利用什么讖語、傳說造謠滋事,而后讓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勢。所以,防微杜漸還是有必要的。”
宇文天河:“怎么個防微杜漸法兒?我意思是說,假如真的發(fā)現秦堯是什么龍族的話……”
“那就算我欠宇文兄一個人情,容我將他帶走如何?”
你這語氣不像是商量,更像是明搶。
就在這時候,二樓傳出了一道血脈氣息的波動。宇文天河眼睛微微一縮,正要有所舉動,身旁的教尊伸出一只溫潤如玉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其實你我內部,哪有不能商議解決的事情?宇文兄,還是談談天魔殿的事情吧……開車?!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