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前的深山格外寂靜,山頭上爆炸這種劇烈動靜傳得非常遠,秦堯他們在山洞里面也聽得真真切切。
秦堯他們馬上沖出去,只見遠處山頭上還有火光??紤]到此前直升機被擊落的事件,大家都猜得出發(fā)生了什么。
姚秦眼睛瞪得溜圓:“天理會那幫孫子真是窮兇極惡了,這么大的動靜!”
秦堯則第一時間考慮人的安危:“希望劉隊長他們不會出事吧,我電話問一下。”
電話溝通,劉隊長他們自然沒事兒,當然劉隊長也對秦堯的關心表示感謝。而說明白劉隊長他們得以逃脫的原因,秦堯自然也是哭笑不得。
秦堯:“看樣子,劉隊長也和咱們一樣。就是因為干活兒不避辛苦和危險,反倒意外得了個平安?!?
“意外個屁!老夫早就等著這一刻呢?!表n大爺嗤之以鼻,“明知道對方有遠程重武器,還在山頂上放信號,自找苦吃的傻波一,不炸你炸誰。”
秦堯:“……”
姚秦:“……”
孔宰予:“……”
韓大爺:“天理會那幫孫子也夠優(yōu)柔寡斷的,直到這時候才下手,害得老夫一陣子好等。估計是聽到遠處直升機大規(guī)模支援,已經(jīng)沒有再出手的機會,所以臨走之前瘋狂一下吧?!?
三位年輕人:“……”
唯獨宇文述學或許最了解老頭兒的性格,故意板著臉說:“老頭兒你這樣可不對哈,圣教算咱們友軍呢。以后不許……以后再有這種情況,應該提前向本主管匯報唄?!?
韓大爺那滿是褶子的老臉頓時笑成了大菊花:“其實老夫剛才也就是吹個牛波一,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哪知道他們會挨炸啊。”
眾人再度無語。
秦堯則有一說一:“其實吧,圣教挨炸還挺讓人開心的。不過咱們要是真有這種先見之明,最好還是通知一下劉隊長他們,人家?guī)孜痪俑蹅冇譀]過節(jié)。”
韓大爺:“濫好人!誰叫他們跟著一起上山享清閑去了?他們幾個要是堅決跟著咱們走,呵呵,不但能美美地睡一覺,還能隔大老遠看山頂?shù)慕k爛煙火,多好。不跟咱們走,活該被嚇一跳?!?
算了,這老頭兒一看就是個性格乖僻的,不能以常人的世界觀來衡量。
只是秦堯好奇,為啥就這樣的老家伙,修煉的咒法竟然如此堂堂正正。記得當初暴虐龜孫兄弟的時候,老頭子滿口的仁義道德,而且還以圣賢口吻怒斥禮崩樂壞,乍一看至少也是半個圣人了。
韓大爺收起手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浮土:“走吧,多少也得干點眼皮子活兒,免得咱們的‘友軍’說咱們出工不出力。判斷出那便攜式*發(fā)出的方向了吧,咱們追過去?!?
秦堯:“好,我在前面打前站,韓大爺斷后,女孩子在中間,免得遭遇危險?!?
“危險個屁!”韓大爺說,“咱們就當旅游就行,老夫保管不會出事。對方聽到直升機大規(guī)模飛過來還敢放炮,意味著那是最后一擊了。現(xiàn)在等咱們找上門,天理會這幫孫子肯定已經(jīng)逃了?!?
秦堯:“韓大爺,我總算明白一件事了。”
“啥?”韓大爺背著手不回頭。
秦堯:“那次公司考核的末尾淘汰,有位真裔級的大佬因為工作吊兒郎當,結(jié)果從一線王牌高手給弄成了看大門的。就這么吊兒郎當人浮于事,實力再強也得被淘汰啊?!?
韓大爺笑得大牙花子都露了出來:“還別說,也就你小子敢跟老夫直接提這件事。哼,一把年紀不該享清福了嗎,當一線探員打打殺殺有什么好,看大門這活兒挺適合我老人家啊。就這一點,我是非常感激宇文主管的?!?
當初總公司要他去總部干雜務呢,結(jié)果還是宇文述學將他留下做看大門的。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在這個可以肆無忌憚欣賞雅文的崗位上,韓大爺盡職盡責鞠躬盡瘁。
說笑歸說笑,但韓大爺隨后還是將秦堯拉到身邊,低聲說:“小子啊,你這心態(tài)還是不對頭哦。是不是覺得老夫我做事兒老滑頭?沒原則?冷心腸?甚至對待一些人和事,有點是非不分?”
秦堯:“我想說的詞兒,被你一個不落都說出來了?!?
“這說明你修為尚淺啊小子?!表n大爺擺出過來人的姿態(tài),“遺族世界里混日子,你得夠狠、夠壞、夠絕情,有時候還得放棄點節(jié)操、出賣點原則,否則真心活不長的。記住老夫這句話,你會受益無窮的?!?
秦堯笑了笑:“朱世鐸比你還狠、還壞、還絕情,更別提什么節(jié)操和原則,為啥他成了具尸體呢?”
“艸,跟你沒法交流,價值觀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表n大爺背著手繼續(xù)前行,懶得再搭理這個死腦筋。
……
又向前好遠,結(jié)果恰恰就已經(jīng)接近了秦堯當初跌落的深崖——也就不到三百米吧。這里海拔也挺高的,所以當時兇手就選擇在這里發(fā)射的便攜式*。
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了,只剩下一些價值不大的蛛絲馬跡。韓大爺猜得不錯,對方發(fā)射之后應該就已經(jīng)撤離了。
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封山,也不知道這幫人能不能出去。問題是現(xiàn)在還是不確定朱云從的死活,不知道這家伙究竟在哪里,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圣教有的忙了。
只是就現(xiàn)在而,秦堯他們還需要繼續(xù)深入嗎?目前至少沒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