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求點了點頭:“小師姐過獎鳥。”
于是秦堯看了看這三位,感覺這遭遇有點離奇。這都是啥啊,怎么來了個三教九流大聚會?
孔宰予,圣教孔家子弟,也就是儒家弟子;
姚秦,道門真武山弟子;
蘇無求,佛門蘇家弟子。
小小的停尸房現(xiàn)場,儒釋道三家竟然齊活兒了!
但這仨卻是一個正形都沒有,蘇無求除了禿頭,跟和尚沒啥沾邊的,而且頭上連戒疤都沒有;孔宰予感覺更不像個儒生,估計連書都懶得讀;至于姚秦,呵呵,誰能看出她跟小道姑有哪怕一毛錢的關(guān)系?
一群奇葩。
孔宰予認識個新的遺族朋友很熱情:“難得遇到大名鼎鼎的蘇家小師兄,一會兒出去之后,小弟請頓夜宵,咱們邊吃邊聊。”
這貨就喜歡用口舌之欲去攻破別人的防線,太物質(zhì),太庸俗。
蘇無求笑容不減:“都行。”
孔宰予:“那小師兄平時是吃素?”
蘇無求:“都行,隨便你啦。”
姚秦干咳一聲,心道這是啥地方,哪來那么多的交際熱情:“喂喂,咱們趕緊離開這里再說。蘇和尚,你去哪里?”
孔宰予直咧嘴:“小姚警官,人家是俗家弟子,不是和尚。”
蘇無求:“怎么稱呼都行,莫(沒)關(guān)系啦?!?
還真是個無欲無求的佛系青年。
秦堯忽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名字簡直和孔宰予一樣,對性格的概括比他娘的外號都更精準。
“那咱們回去,趕緊?!币η卣f,請劉隊長支開別的警官,秦堯他們在隨之撤離,避免蘇無求冷不丁的出現(xiàn)。
秦堯繼續(xù)假裝悶悶不樂,畢竟他要讓別人知道,自己并未找到林教授。結(jié)果還換來了姚秦的幾分同情,安慰他不要著急,回頭再仔細找。
孔宰予也在勸慰,唯獨蘇無求像尊佛兒一樣安然,上了車也在副駕駛位置干坐著一動不動。身體坐得板板正正,還從褲兜里掏出一串手串輕輕捻動。
完全看不出這貨像是個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
車上終于可以自由點說話了,孔宰予最先忍不?。骸靶∫伲哧犻L電話上告訴你怎么救人,就意味著知道壞蛋們把人冰凍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連解救方式都懂,自然懂得作案的動機緣由。
姚秦點了點頭:“事關(guān)魔教組織天理會。他們據(jù)說要復(fù)活很多的‘魔’,而必須以遺族的身體為載體——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魔的能量。所以他們就抓捕覺醒的遺族,預(yù)備著當做魔的軀殼,我們也管這種現(xiàn)象叫‘奪舍’?!?
“邪惡的家伙!”秦堯微怒,因為林教授險些就被奪舍了。假如真的被奪舍,軀體雖然不變,但實際上原來的人已經(jīng)算是死了。
至于“魔”是什么玩意兒,秦堯到還是第一次聽說,反正名字一聽就挺不光明。
孔宰予搖頭:“方式改進了嗎?以前我也知道奪舍,但都是直接奪,現(xiàn)在怎么還冰凍起來?!?
姚秦點了點頭:“據(jù)說直接奪舍存在不小的失敗可能,因為被奪舍的遺族會掙扎。但服用特殊藥水之后,冰凍之下處于假死狀態(tài),這樣奪舍時候比較輕松,卻又不會傷害軀體。更妙的是可以長期存放,隨時備用。”
魔,果然夠邪惡。
但姚秦還是說:“其實魔的數(shù)量并不多的,非常少見。他們往往以頭領(lǐng)的身份控制一個組織,讓組織里的人幫他們做事罷了。真正成魔的怪物,咱們很難接觸到。當然,一旦出現(xiàn)就要全力干掉,除魔務(wù)盡。”
姚秦沒說的是,她執(zhí)行任務(wù)這么久其實也只遇到過一個魔。那家伙名叫腐血魔,當時還把姚秦一腳踹了好遠。
總之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幾乎快回到龍城學(xué)院了,姚秦忽然接到了劉隊長的電話。
“我們初步調(diào)查,康德醫(yī)院開假死亡證明的逃亡醫(yī)生黃文建,果然是火葬場那個黃文生的弟弟。”
姚秦一怔:“是他親弟弟?”
劉隊長:“是啊,怎么了?”
“沒什么,辛苦了,請繼續(xù)調(diào)查,有信息咱們及時聯(lián)系?!睊炝穗娫?,姚秦的臉色似乎有點凝重,又有點懊惱。
秦堯:“怎么了?”
姚秦冷哼說:“在墳地那里,記得黃文生說孔二傻子他爹曾殺了他唯一的弟弟對吧?”
也是啊,看大門老頭子確實是這么說的。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弟弟豈不是活著的嗎?而且還開假死亡證明呢。
秦堯頓時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其實跟咱們打架的黃文生,已經(jīng)是被奪舍后的魔了?當初孔伯父(孔維泗)所擊殺的,是‘魔’唯一的弟弟,而不是‘黃文生’這個軀殼的弟弟?!?
有點拗口,但并不難理解。
也就是說,火葬場的黃文生其實就是一尊奪舍之后的魔!
姚秦小臉兒凝重道:“真可惜啊,竟然讓一頭魔從咱們手邊溜走了,可惜!”
秦堯心中苦笑:你哪來的自信呢?明明是人家沒來及殺咱們而撤離了,被你一說好像咱們饒了那魔頭一條狗命?
大眼萌妹的裝逼向來無處不在,要適應(yīng)。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