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wèi)識趣地將祠堂大門合上。
他緩步走上前去。
恭敬地取來檀香。
朝著老寧王的靈位拜了三拜。
壽伯就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
而后似乎是情不自禁,喃喃開口。
“像,太像了!”
奉帝動作頓了頓。
但還是將檀香插好。
望著靈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你剛才說像什么?”
“老奴失禮,還望陛下見諒。”壽伯連忙抬手,低聲道:“老奴只是見到陛下音容,覺得很像當(dāng)初的老王爺?!?
“是嗎?”
奉帝卻是突兀的笑了。
他只是打量著壽伯。
“您說,是哪里像?”
“眉宇之中特別像,太像了?!眽鄄@然還未意識到什么,只是輕聲道:“不過,寧王本就屬大奉宗室,有些相像也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這么像的,真不多見?!?
壽伯也是無比感慨。
他是看著老寧王長大的。
一直都跟在左右伺候著。
就面相而,奉帝和年輕時的老寧王是真的像。兩人也都是無比的勤政,自幼便以天下大事為己任。
寧闕則有些古怪……
壽伯記得很清楚,寧闕自幼就很頑劣,還經(jīng)常受到責(zé)罰,整個寧王府都被鬧得雞飛狗跳。明明有能力有天賦,可寧闕偏偏不去習(xí)文練武,反而是整天和工匠混在一起。最后氣得老寧王沒法子,便讓寧闕去了昆侖山。
不論面相還是性格,寧闕其實(shí)和寧王府都格格不入。性格興許是后天使然,可面相卻改不了。壽伯一直都待在王府,雖然年事已高忘記了很多事,可又豈會忘記老寧王和王子們的音容相貌?
寧闕……的確和他們不太像。
這些年來壽伯都在涇陽,他并沒有怎么見過奉帝?,F(xiàn)在突然瞧見了,就覺得頗有幾分老寧王的姿態(tài)。
“嗯?!狈畹鄣稽c(diǎn)頭,輕聲道:“朕聽說,當(dāng)初小寧出生時,壽伯曾遭人襲擊。而后小寧就突然患重病,險些夭折。幸虧得到常神醫(yī)救助,方才活命?!?
“是有這回事……”壽伯不解地看著奉帝,“怎的現(xiàn)在突然都要問這事?”
“哦?小寧也問你了?”
“不不不,倒也沒有。”壽伯笑了笑,連忙解釋道:“王爺遠(yuǎn)在海外高句麗,又豈會問我這事呢?!?
“倒也是?!?
奉帝微笑著點(diǎn)頭。
他也是前些日子追查到這事。
所以想著來找壽伯而已。
現(xiàn)在看來,還真有意外收獲。
“那朕就先走了?!?
“老奴送王爺!”
“什么?”
“啊不不不,是陛下!”壽伯是連連擺手,躬身道歉道:“陛下實(shí)在是太像老王爺了,老奴剛才也是老糊涂了,還望陛下恕罪。”
“呵呵呵,無妨?!?
奉帝只是笑著擺手。
但原本要走的他卻停下腳步。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壽伯。
“有句話叫做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壽伯,想不到你的記性竟然這么好?!?
“其實(shí),朕很想放過你的?!?
“畢竟你已經(jīng)年過九十,也活不到幾年??赡阒赖膶?shí)在是太多了,已經(jīng)威脅到朕的存在?!?
壽伯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奉帝。
此刻已經(jīng)能感受到那冷冽的殺氣。
“念在你是寧王府的忠仆,伺候了三代寧王的份上,朕也不讓你當(dāng)個糊涂鬼?!狈畹坜D(zhuǎn)過身來,又看向那些靈位,輕聲道:“那日襲擊你的人,并不是田仲勛的人,也不是想要謀害小寧。而是顧霜,太后的姑母。她只是將個夭折的死胎與老王妃剛誕下的嬰孩交換,并且?guī)Щ亓嘶蕦m?!?
“小寧,就是本該夭折的死胎?!?
“而朕,才是真正的寧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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