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寧闕現(xiàn)在是在巡營。
同時也能理解是戰(zhàn)前動員。
這兩天馮毋擇下了命令。
肉敞開了吃!
酒敞開了喝,但不能喝醉!
大戰(zhàn)在即,必須得讓將士們吃好!
攻城戰(zhàn)是所有戰(zhàn)爭里面最殘酷的。
作為攻城方,就要做好犧牲。
兵法曰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馮毋擇的想法是困敵,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煞畹酆蛯庩I都認(rèn)為速戰(zhàn)速決,以一定的犧牲重創(chuàng)遼國主力,徹底打斷他們的脊梁骨!
兩者其實都有道理。
只不過他們考慮的角度不同。
寧闕沿著營寨而行,抬手打招呼。
路過傷卒營時,看到常百草正在曬藥。
他特地停下腳步。
“常叔,藥材數(shù)量夠不夠?”
“夠不夠取決于你?!背0俨萏痤^來,淡淡道:“少些人死傷,儲備的藥材肯定是夠用的。你要是烏泱泱幾萬人,那肯定不夠?!?
“那我盡量少點?!?
寧闕訕笑著離開。
“感覺常神醫(yī)心情不是很好?!?
“他素來是不喜戰(zhàn)事?!?
“可是,我們沒的選擇。”
“遼人屢屢南下,殺我邊郡百姓。”
“血債,就要用血償還?!?
“任何和平都是來之不易的,唯有以戰(zhàn)止戰(zhàn)方是王道?!?
寧闕緩緩開口解釋。
他其實也不喜歡打仗。
聞著血腥味,甚至感到厭惡。
可他是大奉的親王!
大奉子民被遼人屠殺,豈能不管?
沈青禾點了點頭。
她對這些政務(wù)并不感興趣。
只知道寧闕要打仗,那她就支持。
“這幾天你挑的人如何了?”
“還好你先前就訓(xùn)練過?!鄙蚯嗪梯笭栆恍?,神采奕奕道:“還有萬師弟的親衛(wèi),也都挺好。我特地選了上百人栽培,目前已經(jīng)能熟練使用飛爪。只要你前兩天創(chuàng)造出機會,我保證能完成任務(wù)。”
“那就好。”
寧闕轉(zhuǎn)過身來。
“青禾,你可要注意安全?!?
“若計劃失敗,就火速撤離?!?
“千萬不要硬撐著?!?
“我會的?!?
沈青禾微笑示意。
她指向前面高達九丈的石闕。
“這就是英烈闕吧?”
“嗯。”
寧闕撫摸著上面的名字,“這是柳麻子,我記得他是涇陽臨水鄉(xiāng)的,臉上都是麻子,家里頭有兩個女兒。見我喜歡吃筍,每年開春都會給我送些。他跟著鐵牛共同去放火焚倉,后來被遼人團團包圍,最后身中數(shù)箭而死?!?
“還有他,柳俊才。和麻子是同鄉(xiāng),還讀過兩年書能寫字。他的父親死在了葫蘆谷,沒想到他也死在了草原。青禾,你知道我為何不愿回涇陽嗎?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人。”
寧闕也是紅了眼。
涇陽受災(zāi),他前往賑災(zāi)時。
就有很多人相隔老遠看他。
“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
“你終究是寧王,不是奉帝。”
“你能做的,就是為他們爭取權(quán)益。”
沈青禾很是認(rèn)真,低聲道:“父親就曾為你看過相,說你有帝王之相,將來必成大器。我倒是覺得,也許你坐奉帝的位置會更好。”
“可別胡說……”寧闕擺了擺手,“我這人也沒那么大的志向?;市制鋵嵶龅眠€可以,要換做我是他,怕是得要煩死?!?
“作為皇帝,自然是合格的。自上位后都很勤勉,每日不處理完政務(wù)絕不休息?!鄙蚯嗪填D了頓,“但是為人好大喜功,年年打仗。國雖大,好戰(zhàn)必亡。繼續(xù)這么下去,早晚窮兵黷武,鬧得民不聊生。”
“再看吧?!?
寧闕笑了笑。
他和奉帝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因為同日出生,共同話題也多。后來奉帝還專門在軍營待過段時間,兩人關(guān)系更好。有回寧闕頑劣墜河,奉帝拼死相救。等把人救上來,奉帝自個也累癱了。
這些事,寧闕至今都還記得!
“小寧?!?
“怎么了?”
“如果是奉帝害死你的父兄呢?”
沈青禾看著寧闕,幽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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