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嗎?其實一大半是拜你所賜?!蔽髦Z苦笑了一下。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西諾拿起楚君歸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才說:“當時和你那一戰(zhàn)我損失慘重,賠了一大筆贖金不說,關(guān)鍵我?guī)У呐炾犑锹?lián)邦艦隊,回去就被追究指揮失當。打輸了被追責很正常,就算是被一擼到底也沒什么。其實我只是被降了一級,也只是暫降,最多是被調(diào)到二流艦隊里繼續(xù)指揮戰(zhàn)斗。只要不遇上你這種變態(tài),老子再打幾仗一樣能升回來!”
西諾盡顯自傲,緊接著就嘆了口氣,說:“我本來想的也沒錯,受點挫折總能扳回來。但我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是我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我一刀,相當致命。我的弟弟,親弟弟,居然勾搭上了我的未婚妻,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讓爺爺改變了主意,撤消了我的繼承資格!”
“我一怒之下,和爺爺大吵了一架,結(jié)果導(dǎo)致爺爺?shù)牟∏榧又?。家族里決定降低我的權(quán)限,并且不準備再支持我在艦隊中發(fā)展。這也沒什么,憑我的本事大不了苦干幾年,還不一樣能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可是,我那可愛的弟弟顯然不這么想?!?
西諾露出一絲痛苦,緩緩地說:“他找到了我的副官,就是你見過的,簡。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有的聯(lián)系,又什么時候勾結(jié)在一起??偠业牡艿苣玫搅艘环葑C詞,簡出具的證詞,里面詳細羅列了我的一系列違規(guī)活動?!?
“比如說?”楚君歸問。
“比如說,我挪用了艦隊的設(shè)備維修經(jīng)費,為我的私人戰(zhàn)機更換了一身限量版的涂裝。但是不用艦隊的名義,我根本就搶不到限量版的資格??!再說了,那些戰(zhàn)機都是我自己的,一直在為艦隊作戰(zhàn),我有收過一分錢嗎?那點涂裝才值多少?!”西諾顯得十分憤怒。
“你對艦隊的貢獻和你違反法律是兩回事,不能互相抵銷。”楚君歸平靜地道。
西諾重重地嘆了口氣,頹然說:“我知道。只是我做的事上面的人其實都知道,沒人會在意。但是簡的報告送了上去,就再也沒有回旋余地。你說得對,這是兩件事,沒法互相抵銷,只能是減輕我的處分。軍事法庭最終給我判決是開除軍職。哈!我打了整整10年的仗,最后居然是被開除!拿酒來!人呢,都死絕了嗎?!”
侍女一路小跑過來,重重將一盤酒放在桌上,沒好氣地說:“這些夠了嗎?也不怕喝死!”
西諾抓起一杯灑就灌了大半,然后紅著脖子說:“我的未婚妻背叛了我,我倒沒有那么難過??墒呛?,她……她為什么會這么做?”
楚君歸對于那個果敢的小副官有著深刻印象,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絕情。當時她給楚君歸的感覺是可以為了西諾毫不猶豫地去死。
西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是一滴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角滑出,沿著被風霜磨礪的肌膚滾下。
西諾咧嘴一笑,說:“讓你看笑話了。其實我對我的未婚妻,但更多的是尊重和一點點怕。她的家族勢力還要在我們之上,我爺爺之所以肯把遺產(chǎn)留給我,也是因為她家族的原因。只有這樣她的家族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但是簡是真的傷到我了,我現(xiàn)在甚至不想知道她這么做的原因?!?
“你為什么會到這里?”
“逃出來的?!蔽髦Z坦然說。
“逃?”
“是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家族的恥辱,他們巴不得我會自動消失。如果我還留在那里不走的話,恐怕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了?!?
楚君歸微微皺眉,“都是親人,不至于吧?”
“親人?”西諾笑了笑,“如果親人的定義寬泛點,那么和我們家族有親緣關(guān)系的人會超過100萬。所以親人不重要。”
西諾身體微微前頃,放低了聲音,說:“現(xiàn)在,說說那個好活兒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