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一拍手,“忘了!這種刑罰要慢慢地扎進去!”
孫誠徹底絕望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冒頓拿出來銅針,一點點地扎進自已的指甲里,那種疼痛深入骨髓,宛若鉆心般的疼。
一根根的鋼針扎入,孫誠不斷發(fā)出哀嚎,不斷求饒,但是冒頓卻仿佛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給孫誠扎針。
孫誠陷入了無盡的絕望當中。
他后悔了。
為何要造反。
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情。
為何要針對大秦。
為何要貪圖關(guān)外的石涅,眼饞石涅和火爐的利潤。
為何要跟冒頓混在一起。
為何要出賣上郡,跟上郡幾人里應(yīng)外合,導(dǎo)致上郡被迫。
為什么要做這一切。
如果不做這一切,他如今就不會承受今日的痛苦和屈辱。
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機會。
甚至連求饒都沒人聽。
等十根銅針扎完,孫誠以為結(jié)束了,誰知道冒頓又一根根拔了出來,雖然沒有扎針的時候疼,但拔針之痛也是痛入骨髓的。
等針全部拔掉了,冒頓才緩緩開口,“你想想,還有什么沒交代,或者交代錯的,重新寫一份?!?
孫誠渾身被汗水打濕,整個人癱軟得猶如爛泥一般。
許久,孫誠才緩過勁來,“你倒不如一下將我殺了!”
他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死。
因為只有死才能解脫這一切!
冒頓冷笑,“你想死?死得了嗎?如果你不想再承受一次的話,就趕緊老實交代,我聽說第二次扎針,可是更疼的?!?
孫誠想到剛才那種鉆心的疼痛,身子不由得一哆嗦,趕緊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孫誠知道,冒頓下手絕對不會留情,他跟趙驚鴻他們不一樣,趙驚鴻會讓他活著,會留有一定余地,但是冒頓不會,他會照死了整自已。
現(xiàn)在的他,壓根經(jīng)受不住這種折騰的。
孫誠此時此刻,身體和內(nèi)心已經(jīng)雙重崩潰。
他只想趕緊交代,擺脫了冒頓,好落得一個安靜,哪怕是靜靜等死也好。
冒頓則立即拿出來紙筆,讓孫誠書寫。
但是孫誠剛伸出手,就滿臉郁悶道:“我已經(jīng)寫不成字了?!?
冒頓看向一旁的士兵,“你們倆會寫字嗎?”
士兵搖頭。
他倆能認字就不錯了,更別說寫字了。
冒頓一陣郁悶,看向門口。
頓時,一個人沖進來,“我會寫!”
是王離!
王離惡狠狠地瞪了孫誠一眼,直接坐下,拿起毛筆,盯著孫誠道:“趕緊說,要是有一處不對,看我怎么收拾你!”
孫誠無奈,只能開始講述。
“無奈江乘孫氏,孫氏乃小族,吳地大族林立,孫氏一族只得夾縫生存,近些年,更是頗為艱難!吾知,此乃吳地諸族,欲要圖謀秦室而使之,故傾盡財力,支援其造反之事,怎料中途項梁死,氏族也從中間抽調(diào)力量,而項羽雖勇,卻不愿意分利,遂退出,而后則與景氏合作,欲要從外破秦,以使秦受創(chuàng)也!”
王離蹙眉,“景氏?景氏何人?”
“景陽之后,景春也!”孫誠道。
“景春!”王離驚訝。
這可是江東有名的氏族之一,其權(quán)勢通天,整個江東之地,無人能比,哪怕他身在咸陽,都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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