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往前踏了半步,手腕上的疤痕在探照燈下晃得刺眼,語氣里更是裹著幾分著急的委屈。
這是他揣摩了無數(shù)次原主被冤枉時應(yīng)該會有的神態(tài)。
見他這個反應(yīng),雷三爺?shù)故遣⒉灰馔?,像是很清楚他的脾性一般?
倒是蕭澤盯著他,眼里的打量更濃。
賀知州繼續(xù)演。
他的眼眶通紅,臉上的憤怒和委屈根本就不似作假。
“歐少爺那晚邀請我,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我商談,且是關(guān)于三爺您的。
我擔心他對三爺您不利,就立刻過去了?!?
原主的確是因為這個原因,應(yīng)的歐少爺?shù)募s。
賀知州繼續(xù)道:“只不過,等我過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歐少爺是想籠絡(luò)我,收買我。”
雷三爺夾著雪茄的手再次頓了頓,那煙灰簌簌地落在地上,目光卻依舊沉得像潭深水:“他想收買你?”
“不錯。”賀知州嗓音故意拔高了些,帶著莽漢該有的粗狂,還有對歐少爺收買的不屑,“當時歐少爺許諾我,一旦他繼承了掌權(quán)人的位子,就讓我做他的特助,地位相當于當年的雷二爺。
可是我怎么可能背叛三爺???
是三爺不嫌棄我,收留了我,并讓我成為這里的總教練。
這樣的恩情,又豈是那歐少爺三兩語就能抹殺的。”
雷三爺沉沉地看著他,雪茄的煙霧彌漫在他面前,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探究。
蕭澤忽然笑了一下,溫聲問:“以歐少爺?shù)男宰樱闳舨豢铣蔀樗娜?,那他勢必是會想辦法除去你的。
所以,當晚,你又是怎么安然無恙地從歐少爺?shù)某潜だ镒叱鰜淼???
“去他娘的安然無恙!”
賀知州驟然飆了一句臟話,然后幾下就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有一道傷口特別長,且醒目,從左邊肩頭一直劃到了右側(cè)肋骨處。
之前林教練為雷三爺擋刀留下的傷口就在這個地方。
但因為時間久遠,林教練的這處傷已經(jīng)好了,只留下了明顯的疤痕。
所以為了徹底復刻林教練的身份,他讓人在同樣的地方也劃了一刀。
此刻他故意露出滿身的傷,就是想讓雷三爺看見那道傷疤,從而想起林教練當初舍命救他的情景。
當然,戲還得繼續(xù)演下去。
他通紅的眼眶里滿是委屈:“蕭先生說得對,我拒絕投靠歐少爺,歐少爺果然就想除去我。
當時,好些個保鏢圍攻我,身上的這些傷就是那天晚上留下的。
還有這道傷……”
他指著那處為雷三爺擋刀留下傷疤的地方,苦笑道,“這道傷原本是好了的,只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又好巧不巧地被人給劃開了。
原本的傷疤被覆蓋,就好似三爺對我的信任,也跟著那道舊疤痕,消失不見……”
“行了!”
雷三爺忽然出聲打斷他,眉眼間透著幾分不耐和煩躁,“你說這么多,不就是想提醒我,你當年為我擋了刀,對我有救命之恩?”
“屬下不敢!”
賀知州連忙搖頭,急急地解釋,“我只是想告訴三爺,您待我不薄,算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就算是不要這條命了,我也絕對不會背叛三爺!
還有那個背叛三爺?shù)膬?nèi)奸,別讓我抓到,否則,我一定拆了他的骨頭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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