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借不了陰氣,那能回墓穴借嗎?你也算僵尸道人的后人?!蹦了恼\抬頭問。m.biqikμ.nět
白柳搖了搖頭:“最好不要,那僵尸道人正是匯集陰氣的關(guān)鍵時候,我這個時候在它墓穴那里施法借陰氣生財,那就不是借,是搶了,會結(jié)仇的。”
“那我們要放棄這個任務(wù)嗎?”牧四誠咽不下這口氣,面色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說著牧四誠抬頭看向白柳,隨即一頓。
白柳雖然被搶了任務(wù),但他臉上卻帶著一種讓牧四誠看不明白的淺笑,這笑不到嘴角眼底,卻莫名讓人覺得白柳此刻的輕松和危險。
“不用?!卑琢ы茨了恼\,“等到現(xiàn)在才搶,還挺能沉住氣的?!?
牧四誠反應(yīng)了一會兒,盯著白柳這副早有預(yù)料的表情遲疑地提問:“你該不會是……故意先把孔旭陽他們逼急,然后誘導(dǎo)他們來搶做你任務(wù)的吧?”
白柳無辜地眨了眨眼:“怎么會?我怎么能想到有人會這么壞,還搶別人任務(wù)?!?
牧四誠:“……”
總之白柳的每一步他都看不明白,他現(xiàn)在根本分不清白柳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在裝傻。
“那你還要做嗎,這任務(wù)?”牧四誠皺眉,“不過事已至此,按照你的說法,這任務(wù)也做不了了?!?
“不,還是能做的?!卑琢蚺赃吿藘刹?示意牧四誠看向腳下。
牧四誠舉著攝像機(jī)照下去,深綠色的發(fā)光屏幕照亮了他的腳下,是整整齊齊一字排開的七個長方形深坑。
這些坑大小規(guī)格統(tǒng)一,正前方還立了大理石墓碑,墓碑上刻著黑白照片,照片當(dāng)中的人赫然就是那廟宇里的七個老人。
牧四誠驚得差點一腳踩坑里去,舉著攝像機(jī)搖搖晃晃地踮腳連著后退了好幾步,心有余悸地問道:“這是……那七個老人挖好了,但還沒來得及下葬的墳坑?”
白柳點頭:“孔旭陽把我葬在這里的其他先祖的陰氣給借了,但還有七個人他沒借到?!?
“因為這七個人還沒下葬!”牧四誠這次反應(yīng)極快,他愉快地給了白柳一肘子,挑眉道,“可以啊白柳,你腦子轉(zhuǎn)得挺快,你是準(zhǔn)備用這七個人下葬之后的陰氣來借財嗎?”
白柳不著痕跡地躲過牧四誠的肘擊,微笑回答:“我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但孔旭陽也并不是沒有把這七個老人的陰氣納入考慮,他沒有給我留下太大能鉆的空子。”白柳轉(zhuǎn)頭望向這七個老人的空墳頭,“按照正常的,大概率不會出事的喪葬程序,下葬是要在頭七后,但頭七……”
“但頭七一到,道人僵尸就狂化了!”牧四誠也想到這點了,他臉色一沉,“媽的,那怎么辦?”
“既然正常的喪葬程序不行,那就走不正常的喪葬程序?!卑琢ь^看一眼天色,“等天一亮,我們回村把棺材給搬過來,提前下葬?!?
牧四誠一想到還要回村,沒忍住咽了口唾沫:“……天亮回村,那現(xiàn)在我們干什么?”
“夜黑風(fēng)高,挖墳好時候?!卑琢Φ迷频L(fēng)輕,他拍了拍牧四誠的肩膀,往前走了,“走吧,看看哪座墳是我們要挖的?!?
牧四誠哪怕是個體力很好,常年運動的選手,現(xiàn)在聽白柳這話也有點腿軟,一方面是因為跑了一晚上了,體力的確不太足了,另一方面就是……
他掃一眼漫山遍野,陰森恐怖的各式墳包,深吸一口氣,舉著相機(jī),一副有去無回的悲壯表情跟上了:
“白柳,你倒是走慢點啊,要是踩著什么了……”
另一頭。
孔旭陽貼在楊志肩膀蹲著,眉頭緊鎖問:“白柳第二次記憶折疊你就能看到這么多?”
“對?!睏钪究嘈?,“白柳的記憶簡直太復(fù)雜了,尤其是折疊的部分,兩層記憶覆蓋下來,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是模糊和斷續(xù)的?!?
“我只知道白柳第二次記憶折疊單純地抹消了那個黑桃樣子的幽靈存在?!?
“現(xiàn)在的白柳是不記得自己十八歲的時候遇到過這么一個奇怪的存在物的,他的記憶應(yīng)該是正常地念書,高考,然后上大學(xué)?!?
孔旭陽越發(fā)不解:“也就是說,有一個能修改和折疊記憶的頂級玩家,費了不少功夫,只是為了讓白柳忘記自己記憶里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你口中的長得和黑桃一模一樣的朋友?”
楊志點頭。
“這也太奇怪了……”孔旭陽擰眉嘖了一聲,“哪個大神玩家有這閑心思,在一個高中都只能考三百來分的弱智身上下這種功夫?”
但孔旭陽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扯太久,他急切地追問:“白柳的第三次記憶折疊呢?!”ъiqiku.
“白柳的第三次記憶折疊我還沒有徹底消化,只能看到一些大概?!?
“這次記憶重疊發(fā)生在白柳大學(xué)畢業(yè),剛剛開始工作不久的時候?!睏钪鹃]上了眼睛,攥緊拳頭額角發(fā)汗用力回想,“……差不多是前年?!?
“白柳好像遭遇了……很不順心的事情,記憶一片混亂……他好像一直在醫(yī)院打轉(zhuǎn)。”楊志緊閉雙眼,他似乎沉浸進(jìn)入了白柳的記憶世界當(dāng)中,胸膛劇烈起伏,下頜上有汗液滴落。
“到處都是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白柳好像雙手是血地低著頭坐在病房外面的長凳上,情緒非常的……”
楊志的呼吸急促不少,他雙手遏制不住地顫抖,臉一陣白一陣紅,用一種幾欲干嘔的語氣形容道:“……濃烈。”
孔旭陽哼笑著摸了摸下巴:“前年?那個時候我正好在打季前賽,一路贏到了挑戰(zhàn)賽?!?
“這樣說起來,白柳這家伙過得最不順的時候我都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