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棠抿了抿唇,臉蛋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師父,您與父王即將離京,若強行將我?guī)ё?,反而會引得皇帝疑心更重,屆時不僅路上麻煩,到了幽州恐怕也難以安生?!?
“我若留在宮中,一來可安他的心,讓皇帝覺得拿捏住了籌碼,二來,宮中動靜,我或可傳遞一二,至少能做個耳目,更何況......”
他皺了皺眉,大人一般的嘆口氣。
“郭榮師祖年事已高,聽說他不能跟著一塊去幽州,我留在京城,也好照看他跟玄明師祖呀!”
許靖央靜靜地看著他。
自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蕭安棠就沒有以前那么頑皮了。
似乎是一夜之間,這孩子多了不少心事。
許靖央并未立刻應允,只淡聲說:“宮中兇險,你年紀尚小,未必周全?!?
“我知道兇險,”蕭安棠立刻接道,眼神堅定,“可留在師父和父王身邊,同樣會成拖累,甚至引來更大猜忌?!?
“不如順勢而為,師父,請您信我,我能保護好自己,也絕不會成為你們的負累!”
他極力爭取,那副竭力思慮周全的模樣,讓許靖央心頭微澀。
這孩子不過十一二歲,本該是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卻因身份與局勢,被迫早早學會權衡利弊。
甚至主動將自己置于險地,只為不給他們添麻煩。
這份懂事,著實令人心疼。
因為,許靖央猜得到,蕭安棠這般果斷,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并非皇家血脈。
他認為,自己的命不值錢,但可以為她和蕭賀夜帶來助力。
許靖央彎腰輕輕將蕭安棠摟在懷里。
小家伙僵了僵:“師父......”
聲音開始帶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