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國公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從平王那兒得到一個差事,監(jiān)管漕運整頓。
此事許靖央前兩天就聽說了,但沒有過于關(guān)注。
威國公性格傲慢自大,雖無能力,卻還想要擺弄權(quán)勢,他遲早會自討苦吃。
許靖央自認為沒有義務(wù)提醒他,卻沒想到,威國公仗著是幫平王做事,竟連蕭賀夜的船也敢攔。
河面上的風(fēng)寒冽刺骨,吹動著漕船上寧王府的旗幟。
十?dāng)?shù)艘滿載巨木的漕船被硬生生攔在河中央,不得靠岸。
威國公一身絳紫色官服,雙手負后,倨傲地立在碼頭最前方。
他身后,是兩隊按刀而立的漕兵,氣氛肅殺。
寧王府的船隊管事王公公,從跳板走下。
他年近六旬,面白無須,眉眼間平和從容,是蕭賀夜身邊的老人,也是寧王府的總管事公公。
只見王公公走到威國公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
“國公爺,您這是......?”
威國公眼皮微抬,用鼻腔哼出一個音:“怎么?”
王公公語氣和緩:“不知國公爺因何攔下王府船隊?這批金絲楠木,是內(nèi)府監(jiān)特批,用于修繕王府以及擴建,是為了籌備王爺大婚所用,工期緊迫,延誤不得?!?
威國公斜睨他,冷笑一聲。
“本國公現(xiàn)替平王殿下整頓漕運,眼里只有規(guī)矩!你這船,超載了多少?自己沒數(shù)嗎?按新規(guī),一律就地卸貨分裝,查明無誤后,方可放行!”
王公公眉頭微蹙,旋即舒展。
他上前半步,聲音壓低了些,只讓威國公一人聽清。
“國公爺,漕運新規(guī),王府自然遵從,只是此地卸貨,損耗巨大,亦恐驚擾沿岸百姓。”
“不若先讓船隊靠岸,于王府私倉卸貨,該核驗的,該罰繳的,王府絕無二話,定配合到底!如此,既全了規(guī)矩,也不傷和氣,您看如何?”
這番話,已是極大的讓步,給足了雙方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