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編造出一個理由,切斷他對母親那邊親人的感情。
許靖央抿唇,伸手握住蕭安棠稚嫩的肩膀。
“安棠,你聽師父說,一個女子懷胎十月,要經(jīng)歷諸多辛苦與危險,才能將孩子帶到這個世上。”
“若你母親還活著,她定會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所以你不必為了安撫我,就將生母從心里推開,為人子女,首先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這番話如同溫暖的泉水,瞬間沖垮了孩子心中筑起的堤壩。
蕭安棠一直緊繃的小臉終于松動,他“哇”的一聲撲進(jìn)許靖央懷中。
積壓多年的委屈與思念決堤而出。
“對不起師父......”他抽噎著,小肩膀不住顫抖,“我以為這么說您會高興......我其實(shí),其實(shí)好想我娘親......可是我不敢說,父王也不許我問?!?
許靖央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聲音低緩:“別怪你父王,他不是狠心,正因?yàn)樗约航?jīng)歷過幼年喪母的痛,才更明白沉溺在悲傷里會讓人一生都困在原地?!?
她拭去孩子臉上的淚痕。
“他不許你問,不是對你嚴(yán)厲,而是想為你撐起一片沒有陰霾的晴空,這世道風(fēng)雨飄搖,他能為你做的,就是讓你在他的羽翼下平安長大。”
蕭安棠仰起頭,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重重地點(diǎn)頭。
“師父,我好像明白了?!?
“安棠,記住,”許靖央執(zhí)起他的小手放在心口,“一個人不必執(zhí)著于從何處來,但要明白該往何處去?!?
“把對親人的思念好好珍藏,當(dāng)你想他們的時候,就悄悄來告訴我,讓這份思念成為你前行的力量,而不是困住你的眼淚。”
蕭安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像灑滿了星子。
他緊緊抱住許靖央,把臉埋在她肩頭:“師父,您真好!”
想到什么,蕭安棠抬起小臉,眼淚濛濛的。
“師父,被娘親照顧到底是什么滋味?我總想著,若我娘還在,定會像您這樣,耐心教我道理,在我難過時輕輕抱著我......”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