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是她的陪嫁,自然聽她的,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肅國公踏入平王府外書房時(shí),平王正伏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公文。
一雙狹長的眼眸專注于手中的奏報(bào),偶爾提筆批注,動(dòng)作利落,渾身氣勢從容不迫。
他并未穿著親王常服,只一身玄色暗紋錦袍,更襯得身形挺拔,恣意沉冷。
聽到腳步聲,平王并未立刻抬頭,直到肅國公行禮問安后,他才掀了掀眼皮,算是打過招呼,目光便又落回公文上,聲音平淡無波。
“國公來了,王妃可好些了?”
“勞王爺掛心,明月已好些了,只是還需靜養(yǎng)?!?
肅國公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看著眼前這位權(quán)勢煊赫的女婿,心中既感欣慰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jǐn)慎。
他略作寒暄,便切入正題,語氣帶上了幾分凝重:“王爺,臣今日前來,另有一事需提醒王爺?!?
“這兩日,皇上頻頻召見寧王府的皇長孫蕭安棠入宮陪伴,聽聞在御前頗為得寵,此子聰慧伶俐,甚得圣心,長此以往,恐對王爺大為不利啊?!?
平王筆下未停,聞只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然:“本王那個(gè)小侄兒,年紀(jì)不大,倒是慣會(huì)賣乖討巧,哄得父皇開心,一個(gè)稚子罷了,能有什么不利?”
“王爺不可不防!”肅國公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分析道,“寧王有長子,且此子已得皇上青眼,這便是嫡長孫的名分優(yōu)勢。”
“而王爺您至今尚無子嗣,在立儲(chǔ)之事上,子嗣亦是重要的考量,若讓寧王世子長久地在皇上面前固寵,難免會(huì)讓皇上覺得寧王后繼有人,江山可托??!”
平王握著朱筆的手微微一頓,終于抬起頭,那雙狹眸中銳光一閃,直直看向肅國公。
他語氣陡然變得有些森冷:“王妃如今病體未愈,需要靜養(yǎng),此時(shí)談何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