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細雪紛飛,如絮如鹽,覆在威國公府的朱檐碧瓦上,薄薄的一層。
許靖央的馬車在府門前停下,她踩著腳凳下來,神色清冷。
今日來,是為了許鳴玉來的。
宮中已經(jīng)草草下了旨意,把前掌印公公高德勝的死,歸結(jié)于太監(jiān)萬順的嫉妒和謀害。
許鳴玉也被判了失察的責任,皇帝將他貶了兩任,任御林軍文書。
這對許鳴玉來說,無疑是一個打擊,他最想施展抱負拳腳的地方,卻只能去做一個文書。
不過,許靖央對他另有打算。
看見許靖央來,早已候在門房的下人連忙撐傘上前,畢恭畢敬。
剛過影壁,威國公許安便搓著手迎了上來。
他胖了些,面龐圓潤了點。
“靖央回來了?”威國公的語氣仿佛很慈愛,“這雪天路滑,辛苦了吧?為父讓人燉了暖身的湯,一會兒多用些?!?
許靖央目光掃過他,并未接話。
威國公自打從邊關(guān)回來,皇帝就收走了他所有的實權(quán)。
從前還能領(lǐng)著一兩個兵,如今只剩下一個空頭國公的爵位,每日去府衙點卯不過是走個過場,手中并無半點實權(quán)。
父女倆走在長廊下,許靖央壓根沒有等他的意思,步子邁的很快。
威國公見她神色冷淡,也不繞彎子了,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靖央,你馬上就要主持武舉監(jiān)考了,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
“你看能不能在考場上,給為父安排個差事?哪怕是做個副監(jiān)考也行?。】偛荒茏屇愀赣H我,一直這么閑著,讓人看笑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