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他方轉(zhuǎn)身，目光落在許靖央身上。

皇帝臉上帶笑，語氣平緩，卻有些意味深長：“昭武啊，你身為堂堂大將軍，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fēng)云，威風(fēng)凜凜，斬將奪旗如同探囊取物?！?

“朕不禁有些好奇，像你這般人物，相信這世上有天命、有神佛嗎？”

許靖央迎著他的目光，鳳眸沉靜如水：“回皇上，末將相信手中的劍，相信麾下的兵，但更相信自己?！?

皇帝聞，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負(fù)手而立，望向殿外沉沉的夜色。

“朕卻相信，上蒼終究是公道的，昭武，你很得老天厚愛，他給了你旁人望塵莫及的天賦，勇武、韜略，甚至......”他頓了頓，“一份尋常女子沒有的剛毅。”

“皇上謬贊，老天爺也確實給了末將許多挑戰(zhàn)與磨礪?！痹S靖央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皇帝輕輕笑了一聲。

“在朕看來，你至今所經(jīng)歷的那些，或許都算不得真正的難處，其實朕告訴你，這世間真正痛苦的滋味，并非刀劍加身，亦非沙場敗績，而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許靖央暗暗垂眸。

這種滋味，她豈會不知？

前世被懸掛城外等死，眼睜睜看著家人數(shù)次將她放棄。

看著跟隨自己的忠臣良將逐一慘死，看著自己性命相搏得來的一切在陰謀與背叛中化為齏粉。

那種撕心裂肺的無力，她早已嘗夠。

許靖央面上波瀾不驚，微微垂眸。

皇帝跟她說這些干什么？

皇帝語氣轉(zhuǎn)而溫和：“天色已晚，山中風(fēng)寒，昭武還是早些回禪房休息吧?！?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wèi)倉促跑來：“皇上！宮中急報，出事了！”

許靖央眉心一跳，皺眉看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