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立刻拱手,垂眸道:“皇上,末將絕無此意,寧王殿下身份尊貴,才德出眾,是末將粗陋,恐配不上殿下?!?
皇帝臉上的溫和笑意淡去幾分,化作一種似笑非笑的審視。
“哦?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昭武王,你莫不是......當真看不上朕的夜兒?”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父皇,”蕭賀夜適時開口,聲音平穩(wěn),“此事與昭武王無關,是兒臣認為如今邊境未定,朝局初穩(wěn),遠未到考慮成家之時,故而未曾想過婚娶之事。”
皇帝目光轉(zhuǎn)向他:“你年歲不小了,平王早已成家,你這個做兄長的,豈能一直孤身一人?”
“廢太子死了,朕愧對先皇后,若你的事,朕再不上心,來日去了黃泉,怎么跟你母后交代呢?”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忽然帶上了幾分感慨與疲憊,仿佛一位尋常的老父:“朕經(jīng)過這一場大病,許多事也都看開了?!?
“如今啊,就盼著你們剩下的兄弟幾個都能安穩(wěn)順遂,若是能看到夜兒你成家立室,平王與明月能再為皇家開枝散葉,朕也就真的沒什么牽掛了,屆時便能安心頤養(yǎng)天年,將這千斤重擔......”
他話沒說完,卻咳嗽起來。
自然,也沒有明說,會將這皇位交給誰。
但暗示已經(jīng)足夠明顯,下之意,好似蕭賀夜成親,他就會放權退位。
許靖央眉頭幾不可察地一沉。
她抬眸,恰與蕭賀夜投來的目光撞上,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警惕。
蕭賀夜深知她不愿被婚姻束縛,更不愿被冠上皇家媳的名號。
他正欲再次開口回絕,皇帝卻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圖,搶先一步,從龍案上拿起一封早已備好的明黃卷軸。
“好了,朕意已決?!被实蹖⑹ブ纪耙贿f,目光直直看向許靖央,“昭武王,上前接旨吧?!?
“父皇!”蕭賀夜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