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簡仿佛被抽干了力氣,顫巍巍行禮,頹然告退。
待他走后,偏殿內(nèi)只剩下太子與長公主。
太子眉頭緊鎖,忽然道:“姑母,這袁自簡......會不會是故意誆騙我們?他莫非是平王的人,想挑撥孤與寧王相斗,好讓平王坐收漁利?”
長公主聞,卻篤定地搖了搖頭。
“鈞兒,你多慮了,袁自簡此人,為官幾十載,就是個剛正不阿、甚至有些固執(zhí)迂腐的老臣,他心中只有他那一套禮法規(guī)矩,只認社稷正統(tǒng),從不參與任何黨派私爭。”
她頓了頓,列舉道:“你莫非忘了?前段時日他還彈劾你舉劍趙曦,害你被皇上訓斥?!?
“更早之前,他也多次彈劾平王行為不端,逾越規(guī)制,這等只認死理,連儲君和親王都敢得罪的人,怎會是平王的暗棋?”
太子聽罷,仔細回想袁自簡平日的行,確實如此。
那老臣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誰的賬都不買,只認準他心中的道理。
“姑母所極是,是孤想岔了,如此看來,袁自簡今日是被逼急了,才失口說出這等隱秘?!?
太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疑慮盡消,取而代之的是對蕭賀夜更深的忌憚。
“只是沒想到,平王不是孤最大的威脅,蕭賀夜才是!”
長公主目光幽沉,緩緩點頭:“平王雖有兵,但名不正不順,寧王不同,他本就掌兵,若再有遺詔......必成心腹大患!”
她看向太子,語氣決絕:“必須趁這個機會先解決掉他!鈞兒,你交代底下的人,以侍疾為由讓蕭賀夜入宮?!?
太子擰眉:“這個時候傳他入宮,他定會防備?!?
長公主冷笑勾唇:“要的就是他防備,蕭賀夜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留在京畿那些兵馬,不可能看著他在宮里受我們脅迫?!?
“待逼他動手,我們再以鎮(zhèn)壓謀逆賊子的名義,將他斬殺御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