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皇后身著常服,臉色依舊帶著病后的蒼白,眼底有著淡淡的青影。
盡管如此,她步履從容,背脊挺直,多年母儀天下沉淀下的端莊儀態(tài)絲毫不減。
兩人一同賞了會初秋的菊蕊,皇后便停下腳步,輕輕拍了拍陳明月攙扶著她的手。
“明月,聽說你們新婚那夜,信兒去了書房歇了一整晚,這些天更是連王府也不回,可有此事?”
她頓了頓,帶著幾分嚴(yán)厲:“等他來了,本宮定要好好說說他,真是胡鬧!”
陳明月容顏清麗,眉眼溫柔似水,聞連忙輕聲勸慰:“母后切勿動氣,王爺他政務(wù)繁忙,心系朝廷,不耽于兒女私情,正是男兒擔(dān)當(dāng)?!?
“明月正以此為傲?!?
她聲音柔和,聽不出半分委屈,只有全然的體諒。
皇后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更是酸澀,輕輕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總是這么善解人意?!?
她目光憐惜地落在陳明月低垂的眼睫上,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若是信兒能把對許靖央那份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分出一星半點給眼前這個溫婉可人的王妃,他們二人豈不是和和美美?
一絲恍惚,襲上皇后心頭。
當(dāng)初自己極力阻止信兒與許靖央,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若非如此,信兒或許不會如此消沉抗拒,明月也不必承受這般無的冷落。
害得他們兩個人如今卻都陷在痛苦之中。
正思緒紛亂間,皇后感到一陣乏力,便道:“走了這一陣,本宮有些累了,咱們?nèi)デ邦^的亭子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