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又連忙安排崔大小姐去了他的封地遠嫁。
否則,按東宮那時的態(tài)度,是非要將崔大小姐嫁給北護郡王不可的。
為了那點兵權(quán),連親人都可以拿來算計,害的崔國舅和崔夫人想見女兒,一年到頭恐怕都見不到一次,故而,崔國舅當然痛恨太子。
崔國舅按著茶盞說:“當年你表姐的事,我就看出來,太子此人為了名利可以不擇手段、六親不認,王爺,你可一定要防?!?
蕭賀夜深沉黑眸看向窗外。
遠處刑場的喧囂已漸漸平息,百姓們正陸續(xù)散去,只留下幾個衙役在清洗染血的石臺。
水潑在青石板上,漾開淡紅的痕跡,像極了那年太傅府前的景象。
“舅舅,”他聲音低沉,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你說這世上,究竟是執(zhí)棋之人更痛苦,還是棋子更痛苦?”
崔國舅微微一怔,尚未答話,蕭賀夜已繼續(xù)道:“執(zhí)棋者步步為營,卻要親眼看著珍視之人淪為棄子,而棋子......”
他目光掠過窗外那攤漸漸淡去的血痕。
“連自己為何而死都不明白?!?
蕭賀夜端起茶盞,卻不飲,只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
“皇兄如今頻頻示好,無非是察覺朝中風向已變,但他永遠不會明白,有些裂痕,是永遠修補不了的?!?
崔國舅點頭:“正是如此?!?
蕭賀夜放下茶盞,起身時袍角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度。
“趙曦受何人指使謀害父皇這件事,尚未查出結(jié)果,也是時候讓皇兄頭疼一下了?!?
崔國舅立刻會意。
蕭賀夜這意思,多半要往太子身上禍水東引了。
不得不說,朝中的昭武王跟他這好外甥,真是相像啊!
她做初一,他就做十五,配合的倒是緊密。
等蕭賀夜走遠了,崔國舅才忽然想起來,自己今日約蕭賀夜出來喝茶的目的。
他急忙放下茶盞去追:“王爺,等等,上次說的那位王家的小姐怎么樣?知書達理,賢德聰慧,你舅母說了,你一直不找王妃也不是個事......”
聲音逐漸遠去。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