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賀夜拽了下韁繩,因為他的戰(zhàn)馬,忽然去貼踏星的鬃鬢。
看著許靖央那雙漆黑的眼睛,他抿著薄唇說:“湊巧想到郡主,湊巧來看看,湊巧擔(dān)心郡主送別舊將而感傷?!?
“哦,”許靖央點了點頭,“讓王爺失望了,感傷沒有,懷念有一些。”
蕭賀夜冷銳劍眉挑起:“大仇得報,莫非懷念的是馳騁疆場的日子?接下來你想做什么?”
許靖央看著前方,山雨欲來,吹得她發(fā)絲飛揚(yáng)。
“自然是找機(jī)會立功,封女將,回邊疆。”
“好志向,”他低沉動聽的聲音帶了幾分探究,“只是朝堂詭譎,邊關(guān)路遠(yuǎn),你一人太辛苦?!?
“王爺?shù)囊馑迹且c我同行?”許靖央側(cè)首。
“本王不介意與你同路?!?
許靖央輕笑一聲,勒轉(zhuǎn)馬頭:“王爺說反了,是我容得下王爺這尊大佛?!?
蕭賀夜催馬跟上,兩匹戰(zhàn)馬并轡而行。
他的坐騎不安分地去嗅踏星的臀部,被他不動聲色地一掌拍開。
“前路艱險確實很簡單,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許靖央突然說道。
雨絲密集地落下。
蕭賀夜挑眉:“是什么讓算無遺策的昭武郡主,說出這等喪氣話?”
許靖央仰頭望天:“百般謀劃千般計,難抵命運(yùn)翻手云,就像這場雨,出門的時候沒想到,便沒帶蓑衣,王爺,我先走一步。”
她說罷,一夾馬腹,率先如離弦之箭而去。
蕭賀夜揚(yáng)鞭便追:“慢些,不急!本王有傘?!?
兩人齊頭并進(jìn),偶爾一快一慢,卻始終沒有跑出對方一臂內(nèi)的范圍。
半個月過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