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正跟許靖央發(fā)脾氣。
“本王的話,你聽還是不聽?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無需你親自涉險(xiǎn)!”
“或許真的有人敢下水,但是我只對自己的行動有信心,王爺且聽這動靜,蓄水壩還能等幾個時(shí)辰?一旦潰堤,在場的你我,還有寧王殿下,也擔(dān)不起這萬千黎庶的性命!”
平王目光暴怒,被雨水染出猩紅。
他一把抓住許靖央的手腕:“本王不許你去,不用怕?lián)?zé),今日之事稍稍運(yùn)作,就能將責(zé)任推給官府和工部,也本就是他們玩忽職守,才會造成這樣的損失,跟我們無關(guān)。”
說完,平王的聲音忽然低啞下來,竟帶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懇切:“許靖央,別去。”
然,許靖央冰涼的指尖推開他的大掌。
“王爺可以權(quán)衡利弊,我卻不能坐視不管?!?
就在這時(shí),蕭賀夜走了過來,臉色黑沉嚴(yán)峻。
平王不顧立場,直接道:“二哥!你真讓她一個女子下水?”
許靖央回眸,對上蕭賀夜的目光。
雨絲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卻遮不住那雙眼睛里復(fù)雜的情緒
他的視線如有實(shí)質(zhì)般描摹過許靖央的眉眼,最后定格在她緊抿的唇線上。
那目光太沉太重,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進(jìn)骨血。
許靖央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映著的自己,小小的,卻無比清晰。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像是要把什么話咽回去,最終只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被大雨蓋住。
蕭賀夜什么也沒說,忽然將繩子拉長,先綁在自己的腰上,再重新系在了許靖央的身上。
“王爺?”許靖央一怔。
蕭賀夜低著頭,替她檢查繩子的穩(wěn)固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