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沉吟片刻:“周太師。。。。。。是被冤枉的?”
蕭賀夜側(cè)眸看她一眼:“你很聰明?!?
他重新看向墓碑,薄眸神色漆黑翻涌。
“當年西越來犯,我們節(jié)節(jié)敗退,大燕不斷出兵,戰(zhàn)死的將士不計其數(shù),老師他極力上奏,主張和談,是他第一個提出割讓城池換和平,為大燕爭取了三年的時間?!?
“后來你也看到了,三年一過,西越再次舉兵侵入,兵部戶部貪污腐敗,沒了軍餉和良兵利器,恩師卻在此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百官上奏稱他收了西越人的好處,通敵叛國,收受賄賂,將貪污軍餉的罪名也扣在了他的頭上,父皇借機發(fā)難,賜死他們?nèi)??!?
許靖央聽得沉默,沒想到當年這位太師的死,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
蕭賀夜垂眸:“本王力求徹查,父皇卻不看證據(jù),他說戰(zhàn)事頻繁,百姓們動蕩不安,此時需要有人來做替罪羊,而恩師無疑是被他放棄的最好人選?!?
說到此處,他情不自禁攥緊了拳頭。
蕭賀夜難以忘記,他在御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只求留周太師一命,哪怕只是流放,都好過滿門抄斬。
可是皇帝痛斥他的軟弱,說他身為皇子卻沒有大局觀。
“恩師死后半年,西越侵占我朝北疆數(shù)十城,邊關(guān)岌岌可危,不過,一年后,你就像是武曲星般橫空出世,聽說你參軍的第一年,就帶兵火燒糧倉,解了邊關(guān)之圍?!?
蕭賀夜扭頭,看著許靖央:“那年你十五,而恩師只要再等一年,他或許就不用死,可惜命運從來無常。若他還在,定會很喜歡你?!?
許靖央垂首,沉默地看著墓碑。
原來她十年征戰(zhàn)隱姓埋名,不算最苦。
最苦的是周太師,為國盡忠一輩子,割讓城池為大燕爭來了三年喘息的機會,卻在最后為整個朝堂的無能背負了罪名。
連死后都不能用刻有自己名諱的墓碑。
蕭賀夜語氣低沉:“沒有恩師爭來的三年,就等不到十年后你大破越軍,所以許靖央,你大概是一個重要的轉(zhuǎn)機,本王會盡力所能托舉你?!?
許靖央聞,撩袍跪在墓碑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周太師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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