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窖泥,是毀掉技術(shù)核心;破壞設(shè)備,是掐斷當(dāng)前產(chǎn)能;而掐準(zhǔn)小麥?zhǔn)召忂@個節(jié)點,則是要徹底絞殺酒廠的資金鏈和生存根基!
這一套組合拳,陰狠毒辣,步步致命!這根本不是簡單的報復(fù),這是要徹底將趙振國和他所代表的新技術(shù)、新項目連根拔起!
“老唐!”王新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沉肅,“你聽著!窖泥和設(shè)備的問題,你們盡全力修復(fù),能挽回多少是多少!需要什么技術(shù)支持或者零件,想辦法給我遞話!至于收購小麥的錢…”
王新軍眼中閃過一道狠光:“我想辦法!不能讓鄉(xiāng)親們的麥子爛在地里,更不能讓廠子倒了!”
跟振國去趟港島,手里有錢了,說話都硬氣不少!
——
三天了。
整整三天時間,如同在油鍋里煎熬。
趙振國困在這方小小的四合院里,耳朵豎得老高,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關(guān)于季家核心人物被抓捕的消息。
風(fēng)平浪靜,仿佛那些驚魂,都只是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陣雨。
這種寂靜,比明目張膽的攻擊更讓人不安。對手在暗處,仿佛毒蛇般蟄伏著,你不知道它下一次會在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發(fā)動致命一擊。
宋婉清的身體雖然恢復(fù)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些,但趙振國無論如何也不放心讓她再去學(xué)校。
誰知道那些陰溝里的老鼠還會使出什么手段?她只能在家里溫習(xí)功課,逗逗棠棠,盡量不給丈夫添亂,但眉宇間也難免帶著一絲憂色。
芬姐察觀色,早就看出情況遠非她想象的那么簡單,不敢再提去看王大海的事情,只是默默地幫著宋婉清做些家務(wù),眼神里充滿了不安。
倒是宋明亮,這個憨貨,因為能天天見到媳婦趙小燕而顯得有些傻樂呵,雖然趙小燕因為他的不信任和莽撞還在生氣,不愿意跟他睡一個屋,但至少人在眼前。
有時候當(dāng)個傻子也挺好的,他完全感受不到這平靜表面下的暗流洶涌。
胡志強則日漸焦慮,本以為把酒廠的致命危機告訴了“無所不能”的趙振國,就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可眼看幾天過去,趙振國自身都被困在這方寸之地,寸步難行,他的希望也漸漸變成了失望和絕望。
這天晚上,趙振國喂宋婉清吃了碗清淡的雞絲粥,看著她服了藥躺下,呼吸漸漸平穩(wěn),才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獨自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
他手指無意識地、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噠、噠”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小白安靜地立在院角那棵老槐樹的最高枝頭,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偶爾反射出一點微光,如同沉默而忠誠的哨兵。
那幫按部就班找證據(jù)、走程序的人,動作太慢了!慢得讓人心焦!
慢得足以讓季家那樣的龐然大物有足夠的時間去銷毀更多的證據(jù)、打通更多的關(guān)節(jié)、甚至策劃更惡毒的反撲!
他已經(jīng)等了三天,耐心快要耗盡了!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心中變得無比清晰和堅定。
——
接下來的一天,宋婉清發(fā)現(xiàn)丈夫有些不同尋常。
她好奇地問他在忙活什么,趙振國只是含糊地應(yīng)付過去,眼神里卻閃爍著一種專注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精心準(zhǔn)備著什么。
宋婉清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到了晚上,她習(xí)慣性地看向院角那棵老槐樹,卻發(fā)現(xiàn)枝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