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接過小包,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豁,夠全乎的!
那人穩(wěn)了穩(wěn)神,清了清嗓子,操著一口夾雜著日語腔調(diào)的普通話,開始介紹起自己來:“我是一名日籍華人,我的日本名字叫做高橋陽向,中文名字高向陽,這是我的證件...”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向趙振國出示了他的證件,那上面紅艷艷的國徽,讓趙振國覺得無比親切。
“按照工作紀律,我本來不應該這樣向你顯露自己的身份的,但是事急從權(quán),我來往于日本和香港那邊,兩邊各有一家公司,你要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我?guī)湍愀銇淼?..”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壓低聲音接著說道:“我會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給你提供一定的幫助。你要這東西,我大概也猜到了你要干什么,我提醒你,短時間內(nèi)這么大的動靜,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但是,如果你出了任何問題,不要牽扯到我,也不要牽扯到代表團!”
趙振國那可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秒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他咧開嘴,嘿嘿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給代表團惹半點兒麻煩!我還需要一些東西,請你幫我準備一下...”
——
趙振國等的那個絕佳機會,在考察團抵達東京的第五天下午到來。
日程表上安排的是“自由活動時間,體驗日本都市文化”。
團員們大多興奮地商量著去銀座看看繁華,或者去淺草寺感受古韻。
趙振國以“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回酒店休息”為由,向團長請了假。
劉明德團長正忙著整理白天參觀的筆記,心不在焉地揮揮手:“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別亂跑,早點回來!別丟國家的人!”
回到那個狹小但整潔的單人間,趙振國反鎖好門,拉上窗簾。
房間瞬間陷入一種昏暗的安靜,只有窗外遠處都市永不疲倦的喧囂隱隱傳來。
他走到衛(wèi)生間,打開水龍頭,讓嘩嘩的水流聲充斥這個小小的空間。
換上高向陽幫他準備的一套毫不起眼的深灰色西裝,帶上假發(fā)和黑邊眼睛,趙振國偷偷從樓梯間下了樓,像一個最普通的東京上班族,匯入了新宿站洶涌的人潮。
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跳動著紅紅綠綠的股票代碼和商品價格。
空氣中彌漫著焦慮、貪婪和金錢高速流轉(zhuǎn)的獨特氣味。這里是東京商品交易所(to)。
他目標明確,直奔黃金期貨交易柜臺。
1978年。趙振國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個年份在國際黃金市場上的意義。
布雷頓森林體系早已崩潰,黃金非貨幣化的浪潮席卷全球,但黃金作為終極避險資產(chǎn)的地位,在動蕩的世界格局中反而被不斷強化。
石油危機余波未平,地緣政治緊張加劇,通貨膨脹的幽靈在全球徘徊。而就在幾個月后,伊朗伊斯蘭革命將引爆新一輪恐慌,國際金價將像脫韁野馬般沖破所有歷史高點!
他記得,就在這個三月,金價將經(jīng)歷一個短暫的、技術(shù)性的回調(diào)整理,為接下來那場史詩級的暴漲積蓄力量。而今天,就是那短暫回調(diào)即將結(jié)束的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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