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向陽聽到這里,感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
他瞬間明白了為什么中間人會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如果真有人因為這封血書展開調(diào)查,而趙振國這個香港賬戶,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有這一箱貨。
真查起來,麻煩就大了。
辦公室里,時鐘的滴答聲仿佛變得格外響亮,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著高向陽的心弦。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腦海中一片混亂,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兒了呢?
中間人留下一句,“錢我已經(jīng)收到了,高田先生的事情我不管了...也別牽扯到我...”,那聲音透過電話聽筒,帶著一種決絕和冷漠,仿佛在高向陽耳邊炸響了一顆炸彈。
還未等高向陽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中間人匆匆掛了電話,只留下高向陽呆呆地握著聽筒,臉上滿是驚愕與無措。
高向陽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有心立刻通知趙振國一聲,可趙振國此刻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他根本聯(lián)系不上趙振國。那
無奈之下,高向陽只能強打起精神,迅速做出應(yīng)對之策。他立刻叫來公司一名得力的職員,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安排他臨時出差,飛往香港,并告知他到了機場要向公司匯報情況。
高向陽覺得,萬一趙振國出了問題,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可能完全瞞住,完全會有一些蛛絲馬跡,他可以通過對方的反饋進行合理化推測。
高向陽自己,則決定去趟碼頭。
那批貨物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將他們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既然中間人不肯再幫忙,他就先把貨物給拉回來,暫避風(fēng)頭,等到后續(xù)再尋找合適的機會重新安排。
雖然這可能會讓他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但總比貨物被查、事情敗露要好得多。
一路上,高向陽的心都懸在嗓子眼兒,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各種可怕的場景,貨物被海關(guān)扣押、調(diào)查人員找上門來……
終于,車子駛?cè)氪a頭。
高向陽遠遠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兩眼一黑,差點暈倒在地。
只見集裝箱此刻已經(jīng)被打開了,海關(guān)的工作人員正拿著清單,神情嚴肅、一絲不茍地在仔細核驗著里面的貨物。他們時而低頭查看清單,時而伸手翻動貨物。
高向陽叫苦不迭,怎么回事?中間人不都說不管了么?怎么已經(jīng)開始走查驗流程了?
高向陽在車里看著海關(guān)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襯衣。
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肉里,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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