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狂使著眼色,祖宗,快別說了!
“沈卿這是質(zhì)問朕?朕說她是,她就是。這是護國國師死前告誡,此妖道不除,必亂大鄲?!卞E_無極冷冷地看著他,不帶絲毫感情,道:“你既然心念其恩,極力為其開脫,便是鐵了心與妖道勾結(jié),是為反賊,當(dāng)杖,以儆效尤。沈青河不敬君主,念你忠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杖五十,家族流放三千里?!?
他語氣冰冷,不容任何質(zhì)疑,更不容任何勸諫,只是從容下令,絞殺閬九川的羽翼。
說杖就杖,還牽連家族,僅僅是因為沈青河為閬九川證道,堂堂忠臣,就為這么一點事,就被打落了塵埃。
這就是皇權(quán),這就是帝王威儀!
天子之威,觸之必死。
所有人都驚懼不已,滿臉駭然地看著宮廷侍衛(wèi)上前,將同樣驚愕的沈青河拖出去。
沈青河倒沒求饒,腰背依然挺得筆直,只冷笑出聲:“皇陵失火,天降雷罰,國之將亡,果然不假,妖孽當(dāng)?shù)?,這官,不當(dāng)也罷!”
他把頭上烏紗帽扯下,扔在了金鑾殿上。
不一會,所有人聽到殿外傳來的沉悶的杖擊聲,不由噤若寒蟬,面無人色,心頭不安。
曾廣川噗通一聲跪下:“陛下,陛下三思啊!”
有些人也跟著跪,有些則只彎了腰。
“誰求情,誰就是妖道的同伙,一并罰了。”澹臺無極眼神冰冷地看著底下的官員,道:“眾卿或許心中都有存疑朕性情大變之故,乃是因為朕受國師傳承,得以開悟,方會移情,而非爾等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妖祟。試問堂堂天子之身,自有龍氣庇佑護體,何方妖祟敢附身奪舍,簡直一派胡!朕是澹臺衍,流的是澹臺血脈,不過承的是祖蔭,得蒙道體罷了,切莫過多解讀!”
“是,陛下!”
澹臺無極又下了幾道令人膽寒的指令,調(diào)一萬北陵衛(wèi)鎮(zhèn)壓叛亂流民,凡參與作亂者,盡數(shù)屠滅,懸守城門,而畏戰(zhàn)者,就地處決,以儆效尤。如今國庫空虛,為備戰(zhàn)平亂,各地賦稅增加三倍。另,凡無令起兵起事者,即視為叛賊,夷三族……
殿中響起比之前更甚的壓抑抽氣聲,暴民一事,這已非鎮(zhèn)壓,而是近乎屠城的絕戶之策,手段堪稱酷烈,賦稅增長三倍更屬于苛政。
“……開平侯府包庇妖道,即日起,褫奪侯爵,閬家眾人即打入大牢關(guān)押,妖道一日不除,一日不赦!”澹臺無極又下了一令。
他是君主,即便成為他們眼中的暴君,也是君主,如果亂,那就亂,這亂象,她引來的,是她的罪過!
一切都是因果循環(huán)。
澹臺無極眸光閃爍不定,隱有血光在其中一閃而過,法力做不到的事,權(quán)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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