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雎微微抬眼,“皇后娘娘心悅便是。”
芝芝眨了下眼,把醋寶遞給旁邊的奶娘,“你抱著醋寶去跟向大人上課吧,順便把向大人帶出去。”
“是?!蹦棠锉е讓毟A讼律?。
還沒入夜,裴信芳突然從外面進(jìn)來了,他一進(jìn)來就把所有宮人趕了出去,還讓奶娘直接抱醋寶回去休息。芝芝被嚇得一愣,有些呆呆地看著裴信芳。
“皇上,怎么了?”
裴信芳的表情有幾分凝重,確切說是十分地復(fù)雜,他幾步就走到了芝芝面前,“你夢里的寶藏找到了?!?
芝芝一驚,隨后尷尬地笑了下,“是嗎?”
“可里面的銀子上的官印卻是前朝的官印?!迸嵝欧汲谅暤?,“你為何會夢到前朝的寶藏?”
芝芝微微扭開了臉,“我我……不知道,就是夢著了?!?
裴信芳捉過芝芝的手,強(qiáng)迫對方看著自己,“芝芝,你到底瞞著我什么?”
世上哪有做夢就能夢到寶藏的事,更何況芝芝若是從小就夢到了,為何不讓自己的父親先是看看?裴信芳細(xì)想越發(fā)覺得不對,那個寶藏里面的金銀珠寶太多了,比裴均馳拿走的還多,而且那里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還有大量的女子衣服,看樣式也都是前朝的樣式。
芝芝哪里敢說實話,她被對方的樣子嚇住了,隨后便眼睛一紅,“我真是夢見的?!彼_不過對方,只是裝哭了,只是這哭里確實有幾分是被對方的樣子嚇住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裴信芳這么兇的樣子了。
裴信芳見狀語氣便緩和下來,他把芝芝抱入懷里,“好,別哭?!?
芝芝雖然在對方的懷里,卻十分害怕,她有些后悔告訴對方寶藏的事,她怕對方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秘密,如果對方知道她的事,一定會拿火燒死她,而且醋寶,若是裴信芳知道醋寶其實是她之前流掉的那個孩子,也會殺掉醋寶的。
芝芝連續(xù)幾夜都睡不好,她非常地?fù)?dān)驚受怕,她怕對方不信自己說的話,的確,這事情在任何人聽來就透著詭異,一個平民女子怎么會知道前朝的寶藏所在地?
幸好的是裴信芳并未再提起此事,等到醋寶滿五個月的時候,裴均馳敗了,淮陰侯呂越陽親自上陣打敗了,甚至活捉了裴均馳回京。
七日后,裴均馳在午門處斬。
裴信芳徹底坐穩(wěn)了皇位。
七夕節(jié)那日,醋寶七個月的時候,皇后和太子的冊封典禮正式召開,雖然朝中依舊有官員反對,但是礙著裴信芳的強(qiáng)權(quán),他們也無法說什么,現(xiàn)在唯一有繼承權(quán)的裴閱蕘被裴信芳養(yǎng)著,連自己的丁點權(quán)力都沒有,日后怕是只能當(dāng)個閑散王爺?shù)姆萘恕?
他們雖然覺得芝芝身份卑微,但為皇上誕下太子,也算勞苦功高,既然皇上實在喜歡,他們做臣子的,又能怎么樣?
冊封當(dāng)日,芝芝里三層外三層,頭上的鳳冠有十幾斤重,她剛戴上的時候,差點摔地上去,腳上的鞋子也特別高。上玉白階的時候,芝芝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膽,七夕那日的風(fēng)異常地大,芝芝都有些害怕自己被吹下去。她穿著曳地紅底金邊鳳袍,手上涂了猩紅色的丹蔻,今日的她看上去格外娉婷裊娜,明艷動人。
裴信芳站在上面等她,等芝芝小心翼翼地走到時,他便對芝芝伸出了手,芝芝抬眼迎著光看著對方,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對方的手心里。
隨后她的手就被握緊了。
太監(jiān)念起長長的冊封話,一串又一串的詞把芝芝弄得迷迷糊糊的,她覺得自己什么都沒聽懂。她覺得手被握緊了些,微微側(cè)臉就看到裴信芳對她笑了一下。
而突然,站著后面的宮女隊伍中有個人沖了出來,那個宮女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匕首,就直接刺向芝芝,裴信芳反應(yīng)極快,立刻抱著芝芝躲過了。
冊封儀式突然被打斷。
周圍的侍衛(wèi)立刻抽出劍將那個宮女團(tuán)團(tuán)圍住,宮女見沒能殺掉芝芝,卻是笑了。
“殿下!”宮女突然大喊了一聲。
裴信芳眼神微變。
芝芝愣了下,那似乎是佩蘭的聲音。
宮女似哭似泣,“皇后的位置應(yīng)該是我來做的,我為你做了那么多,我從小同你一起長大,我為了殿下殺了那么多人,可是殿下卻把我趕走,我恨殿下,所以我主動獻(xiàn)身給太子,還獻(xiàn)身給了二皇子,明明是殿下逼我到如此地步的!”她拿匕首指著裴信芳,眼里的淚不停地掉下來,“即使這樣,我終究是對殿下狠不下心,所以才偷偷給殿下送情報,殿下才能那么快打了勝仗,可殿下不憐惜我一分一毫!但殿下懷里的這個女人,就比我佩蘭好很多嗎?她根本不愛你!”
她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我不殺她,也不殺你們的孩子,因為我要給殿下送一份大禮?!闭f著,她竟然從袖子里拿出一幅畫卷。那幅畫卷一展開,芝芝就疼得吸了一口氣。她看著捏疼自己的男人,可是那男人已經(jīng)扭頭看向了文武百官站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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