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下來,京中權(quán)貴皆知曉公主失寵了。
但是公主府依舊井然有序,仿佛并沒有因為外間的說法而受到影響,只是駙馬免去職務(wù)后,在府里呆的時間比以前久了些。芝芝都看見他好幾次,不過駙馬看到芝芝就繞路走,仿佛芝芝是洪水猛獸。
四姨娘又提出想回家省親,不過被宮嬤嬤拒絕了。四姨娘連公主的面都沒見著,因為公主正忙著其他事。
“又念錯了。”公主斜臥在美人榻上,微微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看著芝芝。
日子逐漸進入冬天,公主的寢殿已經(jīng)燒起了地龍,雖然公主被罰,但是公主府的吃穿用度并沒有一絲減少。公主雖然只是個公主,但他名下的商鋪和土地卻是不少的,每年光收租都能收上幾百萬兩銀子。
芝芝聞,認真地看著方才讀過的字。
公主教完她識字之后,便讓她念書給他聽,芝芝說話軟糯,念出書來也是,加上她有些字不太分得清,怕被罰就故意念得含糊些。
“沒念錯?!敝ブソ妻q道。
她此時是背對著公主坐著,剛說完就被人摟住了,公主直起身從后面擁著她,手臂從后面伸到前面,修長的食指放在了芝芝剛念完的那個字,“這是什么字?”
芝芝眼神有些游離,她不吭聲了,公主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念錯了該怎么辦?”
芝芝轉(zhuǎn)過頭,便對上了公主的眼睛。公主因為有胡人血統(tǒng),五官都非常深刻,尤其是一雙眼睛,雙眼皮褶子深得很,他雖然生得好看,但眉目之間總有煞氣,再加上皇家養(yǎng)出來的通身氣派。讓人不敢親近。不過他垂眸看人的時候,卻無端端染上一分柔情。
念錯了怎么辦?
芝芝想了下,前幾日她寫字偷懶,公主拿戒尺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她手心里抽了一道,直接腫了,疼得她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后面再也不敢偷懶了。
她不想再被打,想到這,便主動抬起頭親了對方一口。
公主輕睨了芝芝一眼,唇形優(yōu)美的紅唇微微張開,說出兩個字,“不夠?!?
芝芝想了下,干脆像小狗一樣把公主整張臉都親了一遍,直到公主都受不了,直呼“夠了!”
芝芝奸計得逞,忍不住眼角微彎,只是她剛笑,就飛快就扭開臉,捂著嘴干嘔了。公主見狀,連忙坐直了身體,“怎么了?”
芝芝想說話,但是胃里一陣惡心,她干嘔幾次,臉色一下子白了。
公主看著芝芝,眼神微動,直接揚聲道:“叫曾大夫過來。”
一盞茶時間不到,曾大夫就趕了過來。
他給芝芝牽繩把脈,他剛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后額上滲出冷汗。他把手收了回去,停歇了一會,再度把了上去,這次他臉色都白了,顫顫巍巍地說:“公主,五姨娘這是喜脈?!?
床里面的芝芝愣住了,她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
喜脈?
是說自己肚子里有寶寶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腹部還是很平坦,并看不出里面孕育了一個生命。
“你說什么?”公主眼里是不敢置信。
曾大夫一下子跪在地上,他苦著臉,“前幾日給五姨娘把請安脈的時候,已有征象,但實在太弱,我不敢斷定,而今日這脈是滑脈如珠,強而有力,我這才敢斷定?!?
公主往床那邊看了一眼,他呼吸加重了些,“多久了?”
“已有兩月。”
兩個月大。
芝芝被擄走到返回京城,正好兩個月。
芝芝從聽見曾大夫說她是喜脈之后,便完全沒注意外面在說什么了。她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我要當娘親了?!?
這個認知讓芝芝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才十六歲。
雖然大多女子十六歲的時候都有孩子了,但是她沒想到自己也這么快就要孩子了。那個孩子是公主的,芝芝眨了下眼,那她還怎么離開公主府?
床帳被撩開,公主站在床邊。
他抿唇看著芝芝,茶色的眼眸里像是藏了太多的情緒。芝芝敏銳地發(fā)現(xiàn)氣氛似乎不太對,她仰著頭看著公主,眼神里有些迷茫。
公主見狀,勾了下唇,他彎下腰伸手摸了摸芝芝的臉,養(yǎng)了一頓時間,芝芝臉頰上的肉總算長回來一些了。
“芝芝,你想不想要這個孩子?”
他的問題讓芝芝愣了下,她還可以決定要還是不要嗎?
尋常人家,有了身孕都是要生下來的。
芝芝低頭認真想了下,又抬起頭看著公主,她眼神清澈,迎著對方的目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