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的過程中,秦珊考慮過很多種可能,比如一上樓就被壞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又比如自己萬一中途脫力掉下去又要重來一次成為吊車尾怎么辦,再比如萬一樓上那個房間機(jī)關(guān)重重一進(jìn)去就特么的被亂箭射死怎么辦?扒拉扒拉……
在長達(dá)半小時的龜爬當(dāng)中,她想過一萬種可能,并且把許多精神都集中在自己腰側(cè)的槍支上,因為在到達(dá)頂端的下一秒,她要在第一時間對一切突發(fā)狀況作出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但是很高興,當(dāng)秦珊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扒到窗口的時候,她看見的是一間空無一人的豪華盥洗室,而潔白的抽水馬桶就在窗口,她都不用從高處窗臺跳下來,踩著馬桶為支撐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回到地面了。
秦珊撣了撣手,環(huán)視四下,看看那雕花的大理石臺面,看看那面用孔雀石堆砌而成的墻壁,再看看那瑩白如玉的幾乎可以坐進(jìn)四個成年人的大魚缸,連除臭的香水都是第凡內(nèi)的!
她不由嘖嘖嘴,唉……看來這必定是一場“打土豪分田地”的艱苦旅程了。
不能拖延時間了!
秦珊鼓著腮幫子慢慢呼氣,以這種方式吐出壓抑在胸腔里的緊迫感讓自己心定,她一邊繞好鋼絲繩塞回自己口袋,一邊躡手躡腳地靠向門后。
廁所的門居然是關(guān)著的!
秦珊不得不去擰把手,嗝噠一聲輕響讓她心臟連漏漏拍,媽蛋啊!這么華貴的門居然有聲音。
女孩抽出別在腰后的黑色□□,扳開保險栓,等食指明確扣進(jìn)護(hù)弓后,她才敢從門縫里伸出腦袋,四下打望幾眼,她覺得這個裝修得像皇宮的地方應(yīng)該是個高級病房。
很好,沒人,真是天助我也……靠那邊為什么還有個屏風(fēng)擋著我視線啊啊啊啊??!
秦珊夠著上身,把自己一整個人放出門板。
來到更大的空間,她迅速提高槍支,學(xué)港片里的武警那樣,把□□高舉在臉側(cè),還用一種小貓看打乒乓球的頻率轉(zhuǎn)頭左掃右瞄,警惕萬分。
心嘭嘭狂跳,她的人生中很少有單打獨斗的刺激時刻,感覺都要得心臟病了。
直到她聽見一聲冷哼,分明是從鼻腔里輕滾出來的嘲笑,非常不屑,非常鄙夷。
超級熟悉,熟悉到像是日夜都閃現(xiàn)在耳畔。
秦珊僵硬地扭頭,愣在原地……
之前就說過,她在來到這里之前曾經(jīng)大開腦洞想過一萬種可能,但沒有一種可能是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奧蘭多面前,更沒有想到,她竟然這么容易地就和他重逢了。
千里姻緣一線牽月老真是棒!秦珊高興的唇邊輕揚起笑渦。
哪怕對方看著她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場喜劇和笑話,還是那種充滿冷梗老梗一點也不逗趣只會讓人干抽嘴角的喜劇和笑話。
秦珊用槍柄揉了揉額角,難為情又尷尬地和床上的金發(fā)男人打招呼:“奧蘭多,中午好。”
確實是個不錯的中午。
來自少女的嫩氣嗓音讓男人憑空生出幾分慵懶感,他不再撐著自己看書,愈發(fā)懶洋洋地倚回身后的柔軟靠墊。
他淡淡應(yīng)了聲:“嗯。”
然后,令他比較驚訝又意料之中的一幕發(fā)生了,他看見秦珊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給壓垮打敗了,緊繃的雙肩一下松懈開來,緊隨其后的是她的眼眶,那里瞬間紅了一圈,快變成兔子。
她又要哭了!
奧蘭多當(dāng)即阻止:“給你兩個選項:a,不哭;b,背對我哭?!?
“我就是太想你了,就是看見你瘦下來又蒼白的樣子有點受不了,就是憋太久了,我整都整憋了好幾天都沒哭了,”秦珊解釋完畢,抽了抽鼻子,眼圈的紅暈一下子被逼褪回去。她把槍收好,小跑到奧蘭多身邊,站在他床邊懇切地發(fā)問:“奧蘭多,我可以抱你嗎?”
奧蘭多沉默著注視了她一會,此間他一不發(fā)。但三十秒后,他抬高原來擱在書本封面上的修長五指,直接又利落捏住女孩的下巴將她整個上身拉低:“你不光可以抱我,還可以親我?!?
男人的嗓音永遠(yuǎn)擁有一份讓人沉迷的磁性。
非意料之中的拉扯讓秦珊重心不穩(wěn),上身栽倒在床面,男人的嘴唇隨即覆壓過來……來勢洶洶的掃蕩,讓秦珊的舌根都開始隱約發(fā)疼。盡管他的動作粗暴而強(qiáng)勢,但他唇齒間那種長年攜帶著的微甜氣息卻清新而爛漫。
吻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