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光計程車相同,你的存在也堪比安德森能拉低整條街的智商?!?
秦珊很開心能和這個家伙找到共同話題:“啊,原來你也看過那個?”
“請搞清楚重點,”奧蘭多停在路邊,攔下一輛黑色的計程車,回過頭看秦珊:“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希望你能學習安德森的少數(shù)優(yōu)點,夏洛克讓他閉嘴就閉嘴,而不會一直喋喋不休?!?
“……”
兩個人都坐到了計程車的后座,司機大叔回過頭問:“兩位要去哪?”
奧蘭多給出具體地名:“華威郡,霍利府?!?
司機大叔聞,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他在瞥見秦珊后又立馬鎮(zhèn)定下來,這個白皙的東方少女明顯不像是普通人,一身行頭都價值不菲。英國數(shù)百年流傳下來的紳士風度總是深入人心,大叔體貼有禮地贊美:“先生,您的女伴很美。”
秦珊立刻偷瞄奧蘭多,他倚著椅背,雙手交叉擱在大腿,濃眉的金色睫毛將雙眼蓋得密密實實,他整個人一動不動,像是秒睡了一樣。
“你睡著了?”女孩問:“別人在跟你講話,你好歹回一下吧。”
奧蘭多不睜開一絲眼:“懶得搭理,審美不同怎么做朋友。”
秦珊當即扭頭,跟大叔道歉:“……對不起,您出發(fā)吧,別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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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利莊園,始建于1914年,南面是史上著名的“華威城堡”,距離莎士比亞的故鄉(xiāng)埃文河畔司斯特拉特福僅距十六英里。
整座莊園占據(jù)著非常優(yōu)渥的黃金地理位置,四周都是開闊的鄉(xiāng)村,坐擁著延綿至凱尼爾沃思城堡的無邊美景,優(yōu)美輕松的田園風光觸手可及。
莊園非常大,占地面積35英畝,地帶邊緣都建有高大安全的野籬,其間特別設立了26英畝的草場和數(shù)個封閉性圍場,閑暇時可以聚會野游,縱馬馳騁。
霍利莊園的宅邸,筑有一條長達四百米的車道,兩邊成行栽種著上百棵蔥郁的綠樹,行至盡頭便是一棟氣勢恢宏的優(yōu)質建筑,十九世紀經(jīng)典的英國風格,偌大的瓦紅色尖頂直朝藍天,猶如城堡。
一名成熟的女性站立在“城堡”二樓窗口,她才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換上正裝。只身著一件紫羅蘭的低胸連衣睡裙,這種顏色襯得她肌膚雪白。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瞳孔湛藍,如同純粹的海水。女人半靠在窗臺上,拎起手邊精致的掛式電話,轉動,撥通,懶洋洋問:
“霍根,那輛黑色的車是他們嗎?”
老管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的,夫人。監(jiān)控里顯示的具體情況正如您所猜測,是奧蘭多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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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計程車在白色大道上通行無阻,秦珊快被窗外的壯闊田園風景給驚呆了,但是她又不敢打擾奧蘭多,他一路上都閉著眼,不知道是真的睡了還是假寐,始終面無表情一副“別來煩老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秦珊只能小聲問駕駛座的司機:
“我們到哪了?”
“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了,小姐?!彼緳C大叔半回頭道。
“我,”秦珊頓了頓:“人生地不熟,能麻煩您介紹一下這里嗎?”
“你不知道?”司機大叔好像對她一無所知這件事很吃驚:“這里是赫伯特伯爵的住所。”
伯爵?!秦珊有點接受不能,事情的發(fā)展出乎預料。她知道奧蘭多很有錢,從他消費的大手大腳程度就能看出;但她并未想到這個人的身份地位竟然那么高,伯爵的住所,見他的母親,一切都在腦海中串聯(lián)起來,也就是說奧蘭多是伯爵的兒子?
難怪他的貴族氣質那么卓著,還那么注重餐桌禮儀。
秦珊叫身邊的男人起床:“我們快到了!”
奧蘭多顯然是在假寐,他馬上半睜開一只眼:“我知道。”
秦珊試探性地問:“剛才門衛(wèi)并沒有攔我們的車,豪宅什么的,不都是要刷卡才能入內的嗎?”
“刷臉就行?!眾W蘭多兩只眸子完全亮起,散出瑩瑩的藍光。
秦珊確定了奧蘭多的身份:“所以你老爹是伯爵,我們要去見的是伯爵夫人?”
“嗯,看來你的一對肚臍眼稍微進化了一點兒,”奧蘭多挺直上身,看向窗外的田園,低聲哼唧出電影《魔戒》第三部的名字:“王者歸來。”
雖說現(xiàn)在王室和爵位也沒什么特權和實權了,但崇高的地位還是妥妥地擺在那,秦珊緊張得手心冒汗:“我見到你媽媽后,第一句話該怎么說?”
奧蘭多打開車窗,讓風吹起來:“你不必開口,我來說?!?
話畢,奧蘭多喊停,計程車被驅止在紅色的巨大建筑物面前,金發(fā)男人率先下車,秦珊緊跟其后。
一望無垠的青色草坪和翠綠松樹,是秦珊下車后的第一感受。
奧蘭多付完車錢,道了聲謝,繼續(xù)朝向大房子接近,秦珊邊故作淡定行走,邊小幅度地理著被壓皺的裙擺。
十九世紀遺留下來的貴族禮儀,在當代依然被守舊派們所保留,奧蘭多家也是如此。宅邸大門口的空地,身穿執(zhí)事服的老管家站立在最前排,十幾名女仆和男仆整齊排列于其后,男仆也都穿著筆挺的執(zhí)事裝,女仆則是黑色裙子,白色圍兜。
伯爵夫人站立在中央,她一身鮮紅的長裙,高且瘦,蜷曲的金發(fā)如同金石般耀眼。
秦珊踱著小步跟在奧蘭多身后,實際上英國禮儀中,女伴都會挽著紳士的手臂,但是奧蘭多沒有讓她這樣,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兒子,你終于回來了,”亮眼的紅衣女人迎接上來,她很美,還是一種和順不尖銳的美,她微笑著接受了奧蘭多的吻手禮,聲音放輕,變成不同于外表的冷:“頭一次見到一個母親是用威脅的方式叫兒子回家用餐。”
奧蘭多挺立起上身,平靜地回敬:“我不?;貋碛貌停桥履涣?。不必謝,盡兒子的一片孝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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