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蘅以手掩口,側(cè)著身子,難受地干嘔了幾下,感覺整個身子都似在痙攣,一下子被抽光了全部的力氣,虛弱惡心地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后在旁看得心疼,一邊輕拍著阿蘅的后背,一邊關(guān)切急道:“你看你這樣子,時時離不得人照顧的,還和哀家鬧說著想回青州琴川,這怎么行呢?!”
在與明郎和離后,溫蘅原有試著和太后娘娘提說,想帶著父親,回青州琴川,住段時日,太后娘娘自然不肯,她一則疼愛阿蘅,怎舍得讓阿蘅離開她身邊,一則阿蘅懷有身孕又無丈夫,她怎么放心她一個人回琴川生養(yǎng),遂堅決不允。
太后看阿蘅干嘔了一陣,人雖緩過來了,可臉色都白了,半點(diǎn)精神勁兒都沒有,遂扶她起身,讓她到慈寧宮內(nèi)殿榻上躺歇一陣,皇后等聽了,便都紛紛請退,皇帝是真想留下看看她,可實(shí)在沒有立場、沒有理由,遂也只能向母后請退離開。
他人回到建章宮批看折子,可總是分心走神,回想她在慈寧宮中難受干嘔的情形,心也跟著難受,根本靜不下心來批閱奏折,如此精神游移了好一陣兒,皇帝干脆擲了折子,傳了鄭軒來問,女子孕吐可能治好?
這又不是病,哪里談得上治不治的好?!
鄭太醫(yī)暗暗腹誹,無奈地恭聲回道:“孕吐是女子懷孕必有癥狀,無藥可治,起先是會難受些,但等孕期滿三個月,自然會漸漸好轉(zhuǎn),孕吐次數(shù)逐漸減少,直至于無,永安公主因體質(zhì)問題,是比旁的孕婦孕吐得厲害些,但等孕期滿了三月,自然就會漸漸減少孕吐,陛下不必?fù)?dān)心?!?
皇帝怎能不擔(dān)心,他回想她難受的樣子,心都要揪起來了,如此擔(dān)心了好一陣,轉(zhuǎn)念又想,當(dāng)初他在母后腹中時各種鬧騰,令母后十分難受,孕期受苦甚于旁人,這孩子在她腹中,也如此鬧騰、折騰生母,豈不是說他為生父的可能性更大了些,超過五成。
皇帝這般一想,心中又浮起了歡喜,歡喜了沒一會兒,又為她的身體擔(dān)心,如此顛來倒去,更是靜不下心來,一定得要再見見她才行。
他原想借口陪母后用午膳去看看她,但又想,她與他同桌,大概是吃不下飯的,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可得多吃些,遂只能按捺著熬過了午時,直等到估摸著她和母后已用完午膳,方往慈寧宮去。
去到慈寧宮時,宮內(nèi)闐靜無聲,宮人回說母后與她俱在午憩。
皇帝心思一動,示意趙東林安排人支使開她所在偏殿外的慈寧宮宮人,悄往殿中走去。
他放輕腳步,拂開重重帳幔,靜走至榻邊,見她正沉沉昏睡,面色蒼白憔悴,睡夢中亦眉尖微蹙,似仍受身體之苦。
皇帝先前聽宮人說她午膳沒用多少,就又都吐了,再看她這般睡中仍然不得安寧的模樣,心疼不已,他人在榻邊坐下,凝望她睡顏許久,低下身子,伏在她的腹前,對她腹中孩子輕道:“你要乖一些啊”
自然無人回應(yīng),可皇帝心中,卻泛起細(xì)細(xì)密密的歡喜,這樣坐在她身邊、與她腹中的孩子說話,于他來說,是多么奢侈的時光,皇帝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這樣歲月靜好的時候,無需再壓抑自己,毫無顧忌地凝望著他日思夜想的美麗面容。
望著想著,平素壓抑的情思,如潺潺流水淌過心懷,皇帝心潮暗涌,眸光落在她淡櫻色的朱唇處,情難自禁地傾身湊前,欲悄親香澤,一解相思,卻聽身后突然響起一聲輕呼:
“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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