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林一路走來,明郎大都時候,都與她形影不離,偶爾會與朝堂同僚、皇室親族,寒暄笑語幾句,在走至這處觀猿區(qū)時,明郎恰好被幾名同僚絆住說話,沒能陪在她身邊,沒能在危險發(fā)生時及時保護她,真的只是巧合嗎
與她相隔一定距離的明郎,又因那幾名同僚,分神閑談,一時注意不到她這里,縱是注意到了,也趕不及相救,而隨走在她身邊的侍女,都是柔弱女子,被嚇到方寸大亂,或也來不及護主,一直陪走在母后身邊,與她相隔不遠、又一直暗暗關注著她的他,是險情發(fā)生時,最有可能出手相救的男子
他情急之下,什么也顧不得了,只怕她受傷,他當著朝臣后妃,將她緊護在懷中的越軌之舉,是否正在那背后之人的算計之中
如果他能忍住,不出手相救,她或會受傷,連帶腹中的孩子也有危險,如果他忍不住,眾目睽睽下,當著明郎的面,將她摟護在懷中,或也正稱了那背后之人的心意,兩種可能,都是那背后之人,樂于見到的
皇帝暗想得心中陰霾翻涌,但為不打草驚蛇,面上不露,只將此事當成簡單的“猿猴無故發(fā)狂傷人”,草草處理,令趙東林依律責罰相關人等,回走至母后身邊,簡單說明,這只是一樁意外。
好好的花神日出游,卻出了這樣一件險事,太后慶幸阿蘅與皇兒都無事,但也不免有些后怕,盡管聞召而來的鄭太醫(yī),為阿蘅把脈探看說夫人雖受驚嚇,但夫人身體及腹中胎兒皆無恙,但太后仍是放心不下,讓皇兒為他們夫婦安排下住處,讓明郎陪著阿蘅去休息,不必再侍駕。
皇帝應聲道:“早已安排好了的,臨近湄池的漪蘭榭,清幽雅致,離母后您的昭臺宮也不遠,這幾日,就讓明郎和夫人,住在那里可好?”
太后覺得來往便利,點頭道:“既已安排下了,就讓他們夫婦去那里吧?!?
雖然鄭太醫(yī)說阿蘅無事,但她看阿蘅自受驚后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說,似是有些嚇魘住了,仍是吩咐鄭太醫(yī)跟著去漪蘭榭,為阿蘅熬一碗安心寧神的湯藥,又叮囑明郎勸阿蘅好好服藥歇息,陪在她身邊,不要離開。
沈湛答應下來,攜妻子如儀謝恩告退。
簡單的一句“微臣謝太后娘娘恩典,謝陛下恩典”,聽在太后耳中,極是尋常,可落在皇帝耳里,就像有蜜蜂在心口亂蟄,酸麻漲|疼地不是滋味
明郎是謝他賜住,還是謝他救了他妻子,還是其他什么
皇帝心中本就有鬼,今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明郎的面,做下那樣的親密之舉,目望著他們夫妻在暮光中遠去的身影,心情更是復雜。
他強提著精神,等到夜色四合,陪母后用完夜宴,送母后回昭臺宮后,在途經過湄池旁,望著池邊燈火通明的漪蘭榭時,忍不住擺手叫停。
隨侍的趙東林,看圣上似是想下輦入內,似又不想,人在御輦上孤坐許久,終在榭中燈火轉暗、榭內人似已歇下時,微抬手,命御輦繼續(xù)行進。
回到御殿,沐浴更衣畢的皇帝,也沒有半分困意,他仰躺在榻上,想著她,想著明郎,想著今日之事,想著從前所有的糾葛,想著未來應當如何,越想越亂,一顆心如被人繞系了千萬個死結,就快被生生勒爆時,忽聽急切腳步聲近,趙東林的聲音,在隔扇外低低響起,“陛下”
若無要事,趙東林斷不會在他就寢時打攪,皇帝以為白猿一事,這么快就查出了結果,令他入內稟報,卻見推開隔扇的趙東林,神色罕見地倉皇,“陛下,漪蘭榭傳來消息,說楚國夫人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就到這兒吧,昨天淋雨完了車上受涼,搞得有點燒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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