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令皇兒別催,讓他也坐下用用茶點(diǎn),慢慢等著,皇帝哪里有心思慢慢等,原想下午早些去,能早些與她相見,可嘉儀這般磨磨|蹭|蹭,難道要磨到天黑才出發(fā)不成?!
皇帝心里著急,卻也不能在母后和皇后面前,表現(xiàn)地太過,畢竟,去明郎家用頓除夕宴而已,有什么好火急火燎的,只能按耐著性子,一邊不知味地坐著用茶,一邊在心中自我洗腦:不急不急
兩盞茶下肚,嬌顏霓裳的容華公主,終于從內(nèi)殿轉(zhuǎn)了出來,手拽著灑金羅裙邊緣,轉(zhuǎn)動著身子,笑問母親:“母后,我穿這件好看嗎?”
太后還未笑答,就見皇兒騰地站起身道:“好極好極,再沒有比這件更好了的,快些出發(fā)吧,再不走,天都快黑了??!”
微服的車馬,從皇宮出發(fā),駛抵明華街沈宅時,已近黃昏,沈湛攜家人相迎,還未跪拜,太后與圣上,即令眾人免禮平身。
太后此行,雖然主要為一人而來,但也不能表現(xiàn)地太過直白,她目光悄然掠過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落在明郎身上,笑問道:“你母親還沒來嗎?”
沈湛含笑回道:“母親她應(yīng)該也快到了?!?
太后笑道:“按規(guī)矩,來得最晚,可是要罰酒的”,又對皇后道,“到時候,可不許幫你母親擋酒?!?
皇后笑著道“是”,又道外頭天冷,讓弟弟明郎快些盡地主之誼,請?zhí)笕霃d落座。
沈湛親自在前引路,皇帝只能暫收了悄悄看她的眸光,扶著母后在前,領(lǐng)著眾人,往宅中花廳走去,他心|猿|意|馬地走著,想到她就走在他身后不遠(yuǎn),身姿也不禁端直了些。
溫蘅自然沒心思看皇帝身姿如何,她小心攙扶著父親,暗暗想著自己的心事。
幾日前,明郎告訴她,除夕那夜,太后等人會來府中用宴,因為太后娘娘聞聽容華公主中意哥哥,所以想來府中一見,明郎還踟躇著告訴她,他的母親,華陽大長公主,也會應(yīng)太后之邀,來府中|共度除夕。
她當(dāng)時聽到這事后,雖然沒有說什么,但也禁不住情緒低落,明郎以為她是因為他母親要來的緣故而不高興,但其實,比起華陽大長公主,她更怕見到當(dāng)今圣上圣上應(yīng)只是陪著太后來此,別無他想吧縱是有別的心思,此處不是幽篁山莊,有太后等人在,圣上應(yīng)也會收斂著,不敢做什么吧?
暗藏心事的溫蘅,攙著父親走在人后,慢慢走進(jìn)花廳,廳內(nèi)七八個炭盆熏得一室如春,沈湛請?zhí)蟮壬献实劭此龜v著患了呆癥的父親默默站在一邊,有意對她示好,笑著道:“今日家宴,府內(nèi)無君臣,只有長輩晚輩,哪有晚輩坐著、長輩站著的道理”,說罷讓趙東林去扶溫知遇坐下。
因為御駕來此,溫蘅只能循禮扶父親出來見駕,既然已經(jīng)見過太后、圣上等,她此刻,只想送父親回房休息,趁勢離開此地,遂替父親謝恩道:“臣婦父親抱病在身,神智不清,這幾日說話,常顛三倒四,只怕在此久坐,語間會沖撞娘娘陛下,還是讓臣婦送父親回房休息的好?!?
皇帝想她大概要借送父親回房離開這里,他怎舍得她離開他的視線,走上前道:“這團(tuán)圓佳節(jié),哪有扔老父一人在房過年的道理,大梁以‘仁孝’治天下,朕怎會和病人計較,夫人寬心?!?
他說著要親自攙扶溫父落座,然而一直抱著木匣、呆愣不語的溫父,卻避開了他攙扶的手,受驚般向溫蘅靠去,目露驚惶不解,“阿蘅,這是何人?要做什么?”
溫蘅看了一眼面有尬色的圣上,輕聲道:“父親,這是陛下,他想扶您坐下是好心”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父親皺著眉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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