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幽玄天眼中,魚青蓮一直都是一個小妹妹,而他擔負起的,也只有作為兄長的責任與愛護。
未曾想流水無情,落花有意。
“若如此,兄長認妾身這個妹妹,可否在幫妾身救個人?”
羊小未念出了信中的最后一句話,神情滿是忍俊不禁。
那位魚夫人未免對幽宗主的行太過了若指掌了吧?哪怕這多年不見,依舊推演了個百成百。
聽聞最后一句‘算計’,幽玄天又怔了怔,不由得會心一笑。
還是如當年一般古靈精怪。
只是方才一瞬揚起的嘴角,卻又壓了下去,眼瞳中是難以喻的憤怒與懊悔。
悔的自然不是這段緣分,而是當年沒有阻止魚青蓮嫁給鐘十三。
“救個人……”
并非是救救我。
其間的意思分外的明確。
莫說幽玄天,便連羊小未都能夠猜到,可以讓魚青蓮這多年不曾聯(lián)系,忍著痛苦與別扭懇求幽玄天,要救的是誰。
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女兒鐘聲兒。
話趕話的,如果幽玄天認她這個妹妹,鐘聲兒自然便是幽玄天的侄女,理應輻照。
只有有兩位巨擘大修做父母,又還有誰害的了鐘聲兒呢?
幽玄天略作沉思,想到了答案。
就連羊小未都怔了怔,聯(lián)想著鐘聲兒的悲戚,念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可能,不禁覺得那位焚圣神谷的嫡女真可憐。
沒有半刻猶豫,事實上,這也不是什么需要猶豫的事情。
既然魚青蓮已經(jīng)來求他的,便已經(jīng)說明,她到了無計可施的絕境。
而且只求救她的女兒,她又會如何呢?
幽玄天靜靜起身,凝望著那棵海棠樹,眉宇間是憂慮與無奈,還有一些歉意。
“回來在陪你?!?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到樹下葬著的亡妻。
罷,便是轉(zhuǎn)身,向著隱月海的方向越空而去,眼瞳中是些許慎重與憤怒。
對此,羊小未沒有意外。
只是張了張嘴,卻又沒來得及說。
等到反應過來時,幽玄天已經(jīng)走遠了。
“宗主,我剛剛忘記說了,您別忘了,姑娘和圣域的那小子也去了隱月海,一同把他們也帶回來……”
這一刻,羊小未忽然又有些憂愁。
幽宗主畢竟是長輩,若是撞見姑娘和那小子發(fā)生了什么豈不是很尷尬,但若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是不是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羊小未苦笑一瞬,眉眼的月牙兒再度像是新月,總歸還是開心的事情。
淵大姑娘很好,圣域那小子也很好。
他們心中都清楚,彼此不是最合適的,所以淵大姑娘勸那小子放棄了,他就真的放棄了。
但這兩人真的明白嗎?
往往快放棄的時候,才是最快要成事兒的時候。
“隱月海的事兒,真麻煩?!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