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若我能再小心些,至少不會連累你……”
稍微恢復(fù)理智,縈蘿枝蒼白的面色才稍顯清麗,眼眸深處依舊是被唐林輔欺騙的恨意。
“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你當(dāng)年肯嫁于我,便是我的福氣?!蹦煨\淺笑了笑,冷漠的神情方才柔軟。
縈蘿枝沒有聽出墨天笑有些決絕的語氣,只是想著剛才弟子們的議論。
“今日已有人追到了莫城,我們盡快離開這里,等到了血煞煉獄,有那護(hù)宗大陣庇護(hù),哪怕是北疆的不語魔尊,也輕易奈何不得我們……”
縈蘿枝倒也稍有自信,無論是他們手中煉化的那些尸源做投名狀,還是以丈夫墨天笑的天賦選擇歸附,那位煉血海宗主都沒道理拒絕。
墨天笑這次沒有回答,再度將虛弱的妻子用鎖鏈捆了起來,讓值得信任的弟子,帶著妻子連夜趕路。
見到墨天笑此舉,縈蘿枝這才明白了什么,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不與我一起走?”
“必須留下一個人,否則誰也走不掉?!?
墨天笑絕然不會小看圣域或天門的來的使者,既然此方事情暴露,那兩方主宗必然會來要一個交代。
若來的是尋常候命還好,有自己攔著,妻子還有遠(yuǎn)遁的機(jī)會,若真是天門四將,圣域四守那種層次,只怕有自己拖延,妻子都難跑,但他愿意試試。
聽到這話,縈蘿枝方才明白,或許來人的實(shí)力極為恐怖,多半又是天門四將的層次。
前些時日,她九死一生方才從那位天門小圣女與魍無量帶領(lǐng)的陰兵圍剿中脫身,這還是唐林輔擔(dān)心事情敗露,暗中有所援助,才讓她得以逃生的緣故。
但即便如此,她也身負(fù)重傷,導(dǎo)致命源漸弱,至今難愈。
“要走一起走,若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縈蘿枝罕見的慌張起來,因恨意而猙獰的臉上,難得再現(xiàn)當(dāng)年的倔強(qiáng),這是她在尸邪氣兩百余年的折磨下,依舊不愿墮化的唯一理由。
支撐這份生存意志的理由,只是因?yàn)樗胱鳛槟煨Φ钠拮踊钪?
封室內(nèi),沒待縈蘿枝說完,墨天笑就打昏了她,利用數(shù)道封陣,將她妥善保護(hù)好,即刻讓弟子送走。
“我只要你活著?!?
……
……
隨著馬車遠(yuǎn)去,墨天笑重新回到了宗內(nèi)。
這次他沒有等在不思殿,也沒有候在封室之內(nèi),而是選擇坐在了某處山崖的枯樹旁。
魔蓮宗依山而建,宗內(nèi)的這座石山,也是城內(nèi)唯一的山。
石山的山崖有許多,有這株枯樹的山崖卻只有這一處,墨天笑已經(jīng)忘記了這棵樹是何年枯萎,但記得它曾經(jīng)是一棵桃樹。
他與縈蘿枝在此相識。
黃沙吹過,他抱起懷中的斬馬雁翅刀,坐的像是一樽破敗的石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