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語生倒是替妹妹有些著急。
雖說天下五域俊杰英才輩出,但真正能夠傲視同輩的年輕男子,就那么幾個。
以陳語生按照自家大師兄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全天下能夠與他比肩的同輩青年,絕對不超過一手之?dāng)?shù)。
就這不到一手之?dāng)?shù),要么是名草有主,要么是非常不合適,唯一般配的只有自家大師兄。
知根知底不說,為人的端正守禮,極有學(xué)識與教養(yǎng)。
就算他不喜歡未來的妻子,但只要肯點頭娶,必然會是一個盡職盡責(zé)的夫君,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聽到兄長提此,夢蓁蓁估計他是又想提那位書生大師兄了。
何必呢,她必然是不會嫁的,于是將話題避開。
“父母之命,媒妁之,我說了又不算?!?
夢蓁蓁沒想到,她作為天門小魔女,竟然有一天能用這種古板禮教的說辭,來當(dāng)擋箭牌。
前路的夢不語聽到淺笑,難得回了一句。
“你說了可以算,但我們得過一眼?!?
聽到這話,夢蓁蓁甜甜的笑了笑,滿是得意與開心。
母親的意思很明確,她與父親都不會強指自己的婚事,只要自己喜歡就好。
至于讓父母過一眼他們未來的女婿,本就是應(yīng)該之事,何況夢蓁蓁也不覺得父母會為難真心愛她的人。
“但你現(xiàn)在哪有喜歡的人?”
在陳語生看來,妹妹除了平日里跟隨母親行商,即便拜了魅煙行為師,也未必能夠認(rèn)識什么五域的年輕俊杰,真沒可能比布足道優(yōu)秀。
夢蓁蓁輕輕哼了一聲,表達(dá)了屬于少女的不滿與害羞。
這種事情是好當(dāng)著父母的面說出來的嗎?
但她確實是有暗中傾慕的人的,那位圣域的大師兄‘道公子’。
并非是一時興起,而是偶然了解后諸方打探,知曉無數(shù)故事后,夢蓁蓁才明白她所心怡的,大概是那種極有責(zé)任感與擔(dān)當(dāng)?shù)目∏文凶印?
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就像中州的那位帝鴻圣皇,雖然卑鄙虛偽,冷酷狠厲,但其實更的是一位可靠至極的英雄。
也許他沒有羲和佛祖一般隨和,像是有趣的圣人,也沒有無夜仙君一般正直,是個只問公道的君子,但若天下有危難時,他必然會是所有人最渴望的支柱,他未死去,山河皆安。
這樣有擔(dān)當(dāng)且?guī)洑獾哪凶樱膫€女子能不喜歡?所以夢蓁蓁希望成為那位道公子的妻子。
何況那位道公子品性極好,不似他師尊無情,想來即便嫁給他,也不至于像是他師尊娶的女子那般,命運悲哀又可憐。
……
……
今日的陳語生與夢蓁蓁,依舊無法相互理解。
六人繼續(xù)走在莫城的街上,又過了幾段路,這才找到一處未受影響的街道,開始尋找住處。
“噫,有間客棧?”
魅煙行止步,指了指最干凈奢華的那一家。
竹空君看了一眼店匾上的四個燙金大字,神情微怔。
“還真的是‘有間客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