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容夫人的話,氣氛算是緩和,剛才的話題也就此揭過。
“那您是來做什么的?”
凡塵轉(zhuǎn)過身,持禮而問。
這位千里畫舫的榮夫人顯然不愿天下再起戰(zhàn)事,但問題是今日這種局,又哪里值得她親自來一趟?
整個中州,除了梅大先生與天機老人這些,算是這位容夫人的‘師兄’,便再也沒誰比她輩分高。
哪怕是看場戲,也不值得她大老遠來這一趟。
容夫人笑了笑,撫了撫鬢角的芙蓉花,雍容的美貌掩不住歲月,眉角卻難得透著些促狹。
“當(dāng)然是來看看小孩子?!?
說著,她對陳語生招了招手。
數(shù)年前得知這位帝鴻圣皇已成親,還有了個兒子之后,整個中州諸宗都驚訝了很久,覺得有些離譜。
即便是容夫人都感覺不太真實,這是石頭發(fā)芽了?
導(dǎo)致她一直想見見那位傳說中的凡人女,看看到底是什么奇女子,能夠俘獲這冷心冷性的怪小子。
可惜凡塵將那姑娘藏得很緊,除了他的嫡系一脈,再沒旁人知曉。
但見不著那女子,總歸能看看更小輩的孩子,數(shù)年前被冊封為圣域圣子的‘語公子’。
名諱不詳,依舊罕有外人知曉。
這亦是對小輩們的一種保護,在他們能夠真正天下行走之前,各種情報大都會瞞下來,防止歹人借此暗算。
見著那位容夫人招手,陳語生有些發(fā)毛,然后看了一眼父親。
凡塵沒有反對,大致是猜到了什么,懶得理會。
如此,陳語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持后輩禮問候了一聲,感覺整個人在這位容夫人的眼皮底下,幾乎沒有任何秘密。
“請您見諒,未有父親允許,我的名字還不能告之世間?!?
故而世間只知圣域多了位‘語公子’,在他真正獨當(dāng)一面之前,除了少數(shù)親族,旁人再難了解更多情報。
容夫人沒有為難,名字并不重要。
她認真的看了兩眼,確認這位‘語公子’的容貌與靈修根骨確實不錯,加之剛才直懟唐林輔的少年性子都很討喜,于是愈加滿意。
“你不方便說沒關(guān)系,我能再告訴你一個名字。”
說罷,容夫人虛浮纖指,在陳語生不由自主抬起的手掌間,寫下了一個名字。
“這是我千里畫舫小輩弟子中,最漂亮的一個小姑娘,你要不要去見見?”
隨后的半盞茶的時間,這位中州輩分罕見的高的老前輩,竟像是個優(yōu)雅的媒婆,細數(shù)著她那位徒孫女的優(yōu)點,讓人應(yīng)接不暇。
偏偏因為之前的氣氛,除了她沒人說話,也沒誰能打斷她。
原本的中州大事,便直接被當(dāng)成了一場問親會。
這時,若是眾人還不明白容夫人是什么意思,未免白活了那些年,就連天道符宗的記散人都忍不住開口。
“我們宗里年輕一輩,也有個極好的小姑娘……”
“你們沒有?!?
容夫人冷冷的瞥了記散人一眼,讓后者訕訕退下,閉口不,隨即又是滿面慈愛,看向了陳語生。
“我跟你講,中州除了小酒廬的雨家小丫頭,還有你們圣域的小小丫頭,就要數(shù)我們千里畫舫的小姑娘,你若是錯過這村,可別后悔一輩子?!?
陳語生眼巴巴的看向父親求助,凡塵已然回到玉座上批改折子,沒閑心管。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