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十點多鐘,距離七號島約有半個小時路程的海面上,蘇天南坐在小型快艇的船頭處,正在直勾勾地看著空中自由飛翔的海鷗。
旁邊,張?zhí)姨译p眸清冷地看著蘇天南,聲音很小地問道:“你心里慌嗎?”
蘇天南回過頭:“我慌什么?”
“現(xiàn)在只要我喊一聲,你就會被扔到海里喂鯊魚?!睆?zhí)姨液敛谎陲椬约簩μK天南的怨恨之情。
蘇天南看著她:“我不慌,因為我要掉海里了,你弟弟也活不了。我一個小小的屁民,換一個大集團(tuán)副總裁的親人,還蠻劃算的?!?
“裝腔作勢?!睆?zhí)姨亦椭员堑鼗亓艘痪洌ゎ^看向了海岸線上美麗的風(fēng)景。
二人沉默下來,舵手操控著快艇,迅速接近七號島。
昨天在華府休整完,張?zhí)姨揖吐?lián)系上了七號島的關(guān)系,被迫無奈地選擇帶蘇天南來到了這里。她不清楚對方想要干什么,但自己也沒得選,因為弟弟張文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快艇又行駛了大概二十分鐘后,蘇天南看到海面上有密集的漂浮警示牌,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
“私人島嶼,禁止通行?!?
“武裝管控,靠近危險?!?
蘇天南看著密集的標(biāo)語,心里很清楚,這是快到地方了。
過了一小會,快艇穿過漂浮警示牌的區(qū)域后,正式靠岸。
蘇天南打量著四周,見到這個島嶼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并且海島邊緣全部被三米高的電網(wǎng)圍住。里側(cè)是密集的塔哨和安保室,道路上隨處可見各種軍車,甚至還有架設(shè)機(jī)關(guān)槍的防御工事。
來之前,蘇天南想過這里會很嚴(yán),但沒想到嚴(yán)到這個程度。這完全不像是一處民用島嶼,倒像是個具有戰(zhàn)略性的軍事中轉(zhuǎn)基地。
“張總,這邊請!”
快艇靠岸,一位西裝革履的華人男子迎了過來,笑著沖張?zhí)姨掖蛄寺曊泻簟?
“給你們添麻煩了。”張?zhí)姨以趯Ψ降臄v扶下,從船上來到了岸邊。
蘇天南是同濟(jì)會的高層,在龍城雖不算是家喻戶曉的角色,但在某些圈子里,肯定也稱得上是熟臉。所以他來之前特意化了妝,買了個質(zhì)量很好的馬尾假發(fā),并在臉上貼了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而且還特意配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打扮得很像個搞文藝創(chuàng)作的。
眾人上岸,張?zhí)姨翼樧旖榻B了一下:“我新找的秘書,湯姆,蘇?!?
“你好,湯姆!”男子跟蘇天南簡單握了一下手,隨即走在張?zhí)姨覀?cè)面,陪著她去了入島口的警衛(wèi)室。
三人進(jìn)屋后,男子站到一旁,把張?zhí)姨液吞K天南交給了島上的安保部門。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讓張?zhí)姨叶己苠e愕的安全檢查。安保部的人率先讓他們通過了金屬檢測儀,來回走了三遍,確定他們身上沒有違禁品后,這才放他們進(jìn)了第二個房間。
人進(jìn)屋,男女被分開后,竟又被要求留下影像記錄。
這個要求把張?zhí)姨叶几沣铝?,皺著黛眉與對方爭辯:“你最好搞清楚我是誰!我是輝宏藥業(yè)的董事局榮譽(yù)主xi,你們干嘛啊,有必要這么查嗎?”
安保人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道:“就是董事局主xi親自來了,他也要接受檢查。女士,這邊請……!”
張?zhí)姨覠o以對。
就這樣,蘇天南和張?zhí)姨矣指髯栽诜块g內(nèi)被拍照留影,并且簽了詳細(xì)的訪問記錄,包括他們來島上的目的,來找誰,以及什么時間進(jìn)入,什么時間走,都要寫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