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吃飽喝足之后,宴會散場。
多蘿茜跟隨著兩位長輩身后離場,在離開這吉原花街之時,她最后回頭看了看這依舊燈火輝煌,很是熱鬧的不夜之地,微微有些感慨。
唉,有些東西啊,絢麗的外表之下總是隱藏著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丑惡,那位伊吹花魁明明已經(jīng)有了絕世的美貌與尖峰級別強大的力量了,但是卻依舊還是一只被人囚禁的籠中鳥,不得自由,只能在牢籠之中逐漸走向瘋狂。
這世道究竟怎么了?這一定是魔女世界體質(zhì)的問題嗎?該怎么辦才能改變這種狀況呢?
宅魔女陷入了沉思。
但是她很快就搖了搖頭,然后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想啥呢?這些事情是那東瀛島領(lǐng)主或者魔女世界的大人物們該思考的東西,關(guān)我一個小魔女屁事,好好旅游,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多蘿茜如此自我反省著。
只是,她的心中卻對母親大人曾經(jīng)的教誨有了新的認(rèn)識。
強拳既強權(quán),我天真而愚蠢的女兒啊,你要想讓世界配合你那過家家一般的美好理想,那就必須要有讓世界不敢對你說不的力量,否則你的理想一文不值。
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中,只有最強者才擁有始終保留天真的權(quán)利。
這是龍之女王尤菲莉婭對于宅魔女這個女兒那建造一個“美好的家”模樣的領(lǐng)地幻想的評價。
雖然多蘿茜也一直認(rèn)可掌握足以自保的力量的重要性,但是對于究竟什么程度的力量才算是足以自保她始終沒個概念,而現(xiàn)在她算是知道了,起碼尖峰是不夠的。
再想想現(xiàn)如今魔力也不過才5w瑪娜...哦,剛剛那頓飯竟然足足漲了近1000瑪娜,牛逼,現(xiàn)在5w1瑪娜了,好耶。
呸,不好,還差得遠呢,總之,小魔女任重而道遠。
“師姐,你沒事吧。”
就在宅魔女正在習(xí)慣性反思之時,九尾的魔女來到她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
奧黛麗注意到了師姐掉隊了,原地駐足許久,這才過來看看。
“沒事啊,就是覺得這街上燈光挺好看的。”
多蘿茜扭頭看了看純潔無瑕的小師妹,笑著說道。
“嗯,確實挺好看的,但是比起維納斯還是差了很多,過陣子學(xué)校就該放假了,師姐你要不要去維納斯玩玩,我可以給你當(dāng)導(dǎo)游?!?
小狐貍也看了看不遠處那絢麗多彩的花街,點了點頭,然后她卻也不忘趁機推銷一下自己的家鄉(xiāng),提起這個。
九尾魔女眉飛色舞,臉上很是驕傲與自豪,她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搖擺著,那勾魂奪魄的嫵媚狐貍眼水汪汪的看著面前的師姐,其中是足以融化鋼鐵化為繞指柔情的期待。
誰能拒絕這樣一位天真可愛還很誘人的小狐貍呢?
多蘿茜只好點了點頭。
“嗯嗯,有空的話一定去。”
她這么敷衍著,其實心里多少有點ptsd了,這東瀛花街都這么黑了,那維納斯那個魔女世界最大的花城怕不是直接黑的流油了,她這樣的好孩子去那種地方真的合適嗎?
不過,她又瞅了瞅自家這個純潔的宛如白紙一般的師妹,再想了想那都有自毀傾向的花魁小姐,只能感慨一下同人不同命。
這就是力量差距帶來的對比啊,要是奧黛麗出生在這東瀛島,怕不是早就被人抓回家各自姿勢的玩完了,現(xiàn)在指不定小狐貍都生一窩了。
但是現(xiàn)實則是小狐貍被保護的很好,哪怕是在那比吉原花街更加混亂的花城里,也沒人敢打這位絕世美人的主意,因為她有兩位尖峰魔女母親,有著賢者老祖宗,還有著一位魔女之王作為最強后盾。
emmmm....這么一想突然就覺得好像個人的力量真的是有極限的啊,還是抱大腿來的實在啊。
剛剛還決定要努力奮發(fā)的多蘿茜突然就思想開始滑坡了,她想起了自家的好姐姐。
如果說她現(xiàn)在回去抱著好姐姐的白絲美腿好好的撒嬌一下,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應(yīng)有盡有了呢?
宅魔女心里這么想著。
當(dāng)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她這人膝蓋不好,跪不下去,腸胃又太好,不是很吃得慣軟飯啊。
要不然的話,她何必與母親大人定下那什么五十年之約呢,早點回去繼承家業(yè)的話,她一樣可以這輩子不用再努力了。
“哼,我多蘿茜這輩子絕不弱于人,我想在以后能驕傲的對人說我的一切都是靠著自我努力和拼搏獲得的,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多蘿茜狠狠的給思想差點滑坡的自己灌了一碗雞湯。
“想啥呢?多蘿茜,愣著干啥,該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的磚怎么搬,灰怎么打了,放松時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兩真以為我們大老遠的來這東瀛島是來旅游的啊,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要開工了。”
前方,察覺到自己兩徒弟還在的留戀花街的蜘蛛老師回過頭,這么喊道。
“啊這...來了,來了。”
剛剛振奮的宅魔女有些不滿的看了看這個不注意氣氛的老師,但是還是拉著身邊小師妹的手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豪情壯志啥的還是先放一邊吧,畢竟要恰飯的嘛?她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未來可期的妖刀姬需要養(yǎng),家里的伙食壓力又增加了,希望老師之前說的干完這一單能吃個幾百年的話不是在吹牛逼。
至于東瀛島的暗潮涌動,這關(guān)她一個小魔女屁事,審判令她都找了個代理人了,現(xiàn)在她無事一身輕了,只需要安心學(xué)習(xí)打灰技巧就行了,美好且錢途無限的房地產(chǎn)大亨的未來在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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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蜃氣樓的頂層。
賓客們已經(jīng)離場了,但是作為主人的伊吹勇儀卻依舊還坐在那主座之上。
花魁小姐此時正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面前的一塊令牌,那令牌被她用一個很名貴的高級木質(zhì)錦盒盛放著,盒子里還鋪墊著最高級絲綢,就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這個令牌磕了碰了。
雖然伊吹勇儀其實也明白,這塊銀色龍牌的結(jié)實程度絕對超出她的想象,就算是她這樣本身就以蠻力出名的惡鬼魔女全力捏握,那也不可能在這令牌之上留下什么痕跡。
畢竟,這玩意本就是魔女世界最強大的魔法道具之一,是那人人生畏的最強執(zhí)法部門審判庭立庭的核心根基,也是三王意志的象征。
“那家伙是怎么想的啊,這東西是可以隨隨便便借給別人的嗎?那審判庭究竟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啊?”
凝視了一會兒這龍牌之后,惡鬼花魁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此時白天那被各種頭飾打扮的宛如孔雀開屏一般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她胡亂的解開了,那頭濡鴉一般漆黑的發(fā)絲一掙脫束縛,就好似瀑布一般垂落而下。
她的頭發(fā)很長很長,完全放下來甚至垂在地上依舊有剩余,就好似童話故事里的長發(fā)公主一般,只不過是黑發(fā)版本的長發(fā)公主。
伊吹勇儀平日里是很愛惜自己的長發(fā)的,一有空的話,她都會耐心的打理并保養(yǎng)著它們,但是此時,花魁小姐并沒有那個心情了,因此,這漂亮的長發(fā)就隨意的披散了下來,覆蓋了她身后的榻榻米地板,就好像是一層黑色的絲綢披風(fēng)一般。
她已經(jīng)在這想了好幾個小時了,愣是沒想明白那個神秘的小家伙為什么要把這塊令牌“借”給她。
難道兩人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