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一臉喪氣,人家不給又不敢硬要,上次就說了,再鬧就徹底不給了,誰不鬧,到時候優(yōu)先給誰。
原本屬于自己的錢,反而被這些錢給牽制住了。
被打倒在地的幾個人已經(jīng)爬起來了,臉上全是血漬,陸峰走上前道:“怎么樣啊?打成這樣了,鼻梁骨別折了,去醫(yī)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
“我先給你墊著醫(yī)藥費,走!”陸峰朝著他道:“去看看!”
“快別去了,醫(yī)院大門不好進(jìn)啊?!?
不管好說歹說,幾個人就是不去醫(yī)院,聽他們說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老婆在家種地,男人出來打工,一年到頭就指望這點錢,這二百來號人,其中有一半連回家路費都沒有,過年前拿不到工資,大年三十能吃一頓白水煮掛面都是幸福的了。
“你是干啥的???”郝六朝著陸峰問道,他感覺的出來,眼前這個白白凈凈的年輕人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看樣子像個大學(xué)生。
“我我是專門幫人討薪的,就是幫助你們這些農(nóng)民工要工資的!”陸峰朝著他們道。
大家盯著他有些不信,誰愿意淌這種渾水,他們來到大城市之中,看到太多的花花世界,城里人都幫城里人,有錢人都幫有錢人,他們就是工地干活兒的,有人來了快一年了,連這條街都沒出去過。
陸峰感受到大家的不信任,只好說道:“我也不白幫,事兒成之后,每個人給我五十塊錢,這期間所有的費用我全包,你們不止這點人被欠工資吧?”
“多了去了,前面的人都沒結(jié)工資,說是二期工程開工,逼得沒辦法,都走了,明年再過來,快三千號人呢?!迸赃呉粋€山東人擠過來說道。
“三千號人,夠了,一人五十塊錢,大家答應(yīng)不?”陸峰問道。
“行,沒問題!”
五十塊錢對于他們而,絕對是巨款了,現(xiàn)在工地的工資并不高,一個小工,一天就十塊錢,大工好一點,能給十七八,最高的就是焊工,一天能掙個二十多塊。
“走,看病去,我先出錢!”陸峰朝著眾人一招手,帶著幾個挨打的人往醫(yī)院去。
先打了個車,幾個人擠進(jìn)去去醫(yī)院,有幾個工頭要跟著去,舍不得打車,就步行前往。
到了醫(yī)院一檢查,兩個鼻骨骨折,剩下幾人是軟組織挫傷,交了費用,忙活完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謝謝老板啊,這工錢要得到,要不到?”郝六順著醫(yī)院的墻邊蹲著問道。
“你放心吧,絕對要的到,我跟你大包票!”陸峰蹲了下去,朝著幾個工頭問道:“這孫總是什么人???”
“孫總是接工程的,是大老總,我們下面的小包工頭都已經(jīng)跑了,人家結(jié)完工資回家過年了?!焙铝卮鸬?。
“有沒有可能是錢給了小包工頭,但是小包工頭帶著錢跑了?”
“不可能,這家企業(yè)跟其他企業(yè)不一樣,我們是直接對接的佳峰電子集團(tuán),他弄了個下屬建筑公司,聽說原先找的是中建還是哪個國企來著,然后中間有人攪和,就轉(zhuǎn)包了,又轉(zhuǎn)包給這家下屬企業(yè)了,那時候工地上天天打架?!焙铝貞浧饋矶加X得后怕,說道:“聽說都打死人了?!?
“就是說,這個佳峰公開招標(biāo),國企中了標(biāo),然后工地上天天有人搗亂,施工方又轉(zhuǎn)包給了佳峰?”陸峰問道。
“對咯,你說佳峰老板腦子是不是有坑?”旁邊的小河南咧嘴一笑問道。
“是,沒錯,是腦子有坑!”陸峰點點頭道:“不這么干,哪兒有油水啊。他們先在這看著病,咱先回去吧,買點菜,買點肉,工地那能做飯不?”
“能!”小河南站起身兩眼放光,問道:“老板要請我們吃飯?”
“對,請你們吃好的,提前慶祝一下拿回工錢?!标懛逭酒鹕淼溃骸跋热ベI點菜和肉。”
幾人出門打了個車,直奔菜市場,直接買了半扇豬肉,買了足夠兩百人吃一頓的菜和饅頭。
期間也了解的郝六和小河南,郝六河北人,離過婚,全國各地包點小零工,包不到工就去當(dāng)個工頭啥的,小河南,河南人,今年十七歲,小學(xué)畢業(yè)就不上了,在村里跟著家里種了幾年地,被他姑父帶出來打工。
小河南還有個表哥,比他稍微大幾歲,工資也被拖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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